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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你起来啊,啊?你起来啊……”
谷雨的眼神有点涣散,今儿被打的有点多,腹部疼的像被一团火烧着一样。可他还是努力想要爬起来,天色已经晚了,公主还在等他回去,她一个人一定很害怕,再说他不回去,她就一定会在门口的位置织布,那小手上全是伤痕,还等着他去上药……他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
“喲,还有力气起来,来来来,哥几个儿上上脚,这可是公主跟前的贴身大太监,啊?哈哈哈哈,这样的机会可不多,想当初人家在宫里吃香的喝辣的,咱们这帮子贱命的在外头拼杀,啐!就让大爷们教教你怎么做个男人!”
谷雨只觉后脑一痛,好似被什么打中了,然后就觉着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一种恐慌从心底升起……没有了他,公主怎么办?
肃肃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好些太监已经互相搀扶着回来了,她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谷雨,她急得不顾天色已黑,搬着凳子就坐在大门口,引得外头的守军直往里瞧。终于,在肃肃耐心告罄的时候,大门又一次打开了……
浓浓的夜色里,一个人半抱着另外一个人,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抱人的那人肃肃没有见过,大约也就十二三岁,稚气的很,可他抱着的人肃肃却认的清楚,正是一直没有归家的谷雨。
“这……这怎么回事?”肃肃跳起来跑过去,想靠近又怕碰着谷雨道。
“殿下的宅子在何处?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那人见状赶紧道。
肃肃应声,带着两人回到了自己的宅子里,那人先将谷雨放在床上,然后又给他把了把脉才道:“这家伙命真大,除了脑袋有点震荡外,也就是皮外伤。”
肃肃站在床边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么个白白净净的孩子只是出去一趟,怎么脸也破了,身子也伤了呢,看那些伤口淤青就能想象当时那些人心有多狠,他们也不怕遭报应!
“殿下,时间不多了,外头的人盯着呢,小人这就要走,这是疗伤药,外敷即可。”说完,那人从怀里掏出几个瓶子放在桌子上。
肃肃赶紧走了过来,看着那人道:“多谢这位小哥儿,只是不知小哥儿姓甚名谁?”
那人纠结了一番,悄然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道:“小人的爹是安昌,小人姓安名鑫,化名甄金。”
肃肃还没来得及被他的化名逗笑,就先一步被他爹的名字震住了,心头说不出的滋味,眼底湿润道:“安长史怎的把你留在此地?”
“小人是家中次子,常年在外祖家念书习武,没在人前怎么转悠过,这次正好外祖家与原虎手下一名偏将旧识,就把小人扔进军队里历练来了。”安鑫嬉皮笑脸的说道,完全不觉得自己的爹是让自己来冒险的。
“不行,你不能留在这里了,万一让原虎有了察觉就糟糕了。”肃肃原以为安长史只是留下一包银子,却没想到他居然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丢了下来,只为暗中照料自己,这样的忠义肃肃觉得不但她愧于接受,就是她那个渣爹也没脸接受。
安鑫到是不在乎道:“无事,无事,原虎今日不在,听说是见哪个外室去了。”
说完这话,安鑫脸色微红,他才想起来公主今年不过七岁。
肃肃才不管他想到了什么,只推着他出门道:“安二郎还是快些离去吧,日后有机会再说。”
安鑫也觉着时间不早了,怕是他再不出去,守门的就要尽量催了,便笑嘻嘻的摆摆手最后道:“有事让那小子来马房找小人,小人现在在那儿当差。”
看着缓缓关上的大门,肃肃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也许从前古代人的所谓忠心耿耿对她来说只是个概念的话,那么当知晓眼前明明是个官家公子却毫无怨言的在最脏最累的马房任职的时候,肃肃对于“忠”这一个字,仿佛了解的越发深刻了。
谷雨皮外伤多,内里哪怕就像安鑫所说并不严重,可也吐了一些脏血。他脸白的像纸,全身出着冷汗,肃肃不得不为他擦着额头,又解开了他的上衣,给他涂上药膏。视线滑到他腰带上,肃肃有些迟疑,可救人如救火,她仗着年纪小,也就厚着脸皮伸出了手。
“咳咳……姑……姑娘……”气息不足,谷雨简单的睁开眼睛,脸上却带着一丝不自然的红晕,到比刚刚那样看着有点人气。
“你醒啦?”肃肃收回手欣喜道。
“又劳烦姑娘了。”谷雨舔了舔唇,干涩道,上一次是他得病,这一次他又受了伤。
“咱们同甘共苦,说什么劳烦的。”善解人意的谷雨将伤药放在谷雨枕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