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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大亮时,君若宇还在梦里跟玉颜在厮杀着象棋,即将将她的军时,就听到时远时近的侍墨的叫声,“少爷,呜呜,少爷……”
他正想说侍墨这般没出息,又哭了,那哭声里又夹杂了女音,“你别哭了,我家小姐肯定不会有事的。诶,你看,那边有个山洞,没准他们在那呢……”
几个杂乱的脚步靠近时,他突然从梦里惊醒,一抬头,便是好几双惊讶不已的眼睛和几张惊讶地合不拢的嘴。
侍墨,家中的家丁,书香,魁梧大汉几人……
山洞,自己身上独独穿着的里衣,因为淋了雨有些凌乱的发,微微敞开的胸口,怀里沉沉睡着个面色潮红——不,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双颊绯红的绝色女子,此刻女子身上披着的外衣早就滑落,贴身穿着的,正是他君若宇的外衣,那袖口还绣着君家的标记,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女子!?
他慌得一下松开怀里的人,分辩道:“我……我不小心睡了……玉姑娘她……”
一紧张,口舌开始打结。
书香大步向前,连忙将玉颜接过来,将随身带的披肩披在玉颜身上,怒斥道:“我家小姐说你是个呆子,我看你就是装出来的衣冠禽兽!呸!三元,四喜!”
她随身跟着的两个彪形大汉应声站出来,满面凶狠,侍墨慌忙带着家丁护在君若宇。
“诶,不是,你误会了……她病了,她发烧了呢……”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君若宇越发着急,话都说不清了。
书香探了探玉颜的头,果真烫地厉害。看君若宇一副呆子样,也不像是能做出禽兽事儿的人。她凝了眉,此刻将玉颜送下山医治才是道理,其他的总得玉颜醒了自己拿主意才好。
她哼了一句,“最好是误会!”带着一干揽芳苑的护院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侍墨这才扭头正正经经地看着君若宇,不多时,贼兮兮地笑了笑。君若宇见家丁们都低着头,想看又不敢看他的样子,又见侍墨贼眉鼠眼地偷笑,狠狠地敲了下他的头骂道:“死书童,怎么这样迟才来寻我!”
“愿望啊少爷,昨天突然下雨,我和那凶侍女不知怎的都迷路了。明明是往上爬的,可是爬了半晌反倒到了山下,我们都怕这是鬼打墙呢,匆忙回去找人上山寻你们,也是到了今天放晴,才找到你们。”
侍墨哀号着,君若宇却压根没听他说什么,一闭上眼,就是玉雅搂着他的腰,那淡梅馨香依萦绕鼻尖……
这回,他真的觉得自己也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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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嗓子忽然又不舒服,玉颜轻轻咳嗽,握着毛笔的手一抖,刚刚画好的枝条上墨迹点点,像极了枝头初蕊。
自从山上下来,这风寒时好时坏,倒是拖了好半个月,像极了这天气,时阴时晴的。她刚刚搁下笔,书香捧了炖盅进来,扬着笑脸道:“小姐,你病还没好,可别太操劳了。妈妈吩咐厨房给你炖了燕窝,润润嗓子。”
“放着吧。”拿过热毛巾净了手,玉颜正要让书香退下去,书香却捧了件男子的青衫放在她面前。
“小姐,这衣服已经洗净补好,是要收起来等君公子再来是还与他,还是我派人给送回去?”
玉颜思索了片刻道:“君公子好些了吗?”
她从山上下来,足足躺了一天才醒。山洞里迷迷糊糊的,却也知道是君若宇在照顾着她。本想好好谢谢他,可是派去的人说,君若宇到府也病了,高烧不止。后来断断续续的也才知道,君若宇醒了,身体好些了。
揽芳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地。那日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哪个护院嘴碎,传到了坊间。等她发现时,坊间流传的说法便是,花魁玉颜勾搭上君府的少爷,两人在山上颠鸾倒凤一夜销魂,只怕是年纪轻轻不懂节制,体力透了支,双双病倒了。
她听到的,还是书香转达的文雅些的版本,真正传的,只怕比这难听十倍。
怪不得老鸨子看到她时,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劝她:“我的好姑娘呀,身体才是要紧的,就算是真喜欢,也得卖个好价钱,换回些本钱——咱们可是吃这碗饭的不是,怎能便宜了那些男人,还落得一身病?”
“听说是好些了,只是君家老夫人发了大怒,下令将君公子禁足。那侍墨挨了三十大板子的家法,说是侍奉主子不周……”书香仔细看着玉颜的脸色,见她面色不变,自嘲道:“哪里是只怪他侍奉不周,怕是那夜来了揽芳苑的事儿也被传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