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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为自己的所做所为负责,她要拭目以待。
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爱怎样就怎样——她上床前意识到了这一点。任何可以满足人欲的东西都不应排除在外。什么叫堕落?谁在乎这个?堕落的东西的确有,可那是另一回事。现在他是那样毫无羞耻、毫不拘谨。一个男人,平时如此有思想、有情操,现在这样是不是太可怕了?她不再想、不再追忆了,但她又觉得他这样太象个野兽了。野兽,他们俩都是!这就是堕落!她怕了。可为什么不呢?她又高兴了。为什么不象牲口一样体验一下全过程呢?她是头牲口。真正地感到羞耻该多么好!没有什么羞耻的事她没有体验过的。她才不感到丢人呢,她就是她。为什么不呢?她是自由的,一旦她什么都经历过了,也就没什么可怕、可羞耻的事了。
戈珍在娱乐厅中看着杰拉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他可以占有他能够占有的一切女人——这是他的本性。如果说他遵循一夫一妻制那才叫荒唐——他本质上是个乱来的人。这是他的天性。”
她是不由自主这样想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有点震惊。她似乎看到墙上写着危险!危险!这是真的。有个什么声音清晰地对她这样说了,于是她相信这是圣灵在说话。
“这是真的。”她又对自己说。
她知道她相信这话是真的,但她一直秘而不宣,连对自己都保密。她必须保密。这是她自己独家的秘密,甚至自己都不肯承认。
她决心跟他斗。一定要决一雌雄。谁会胜呢?她心中充满了信心。一经下了决心,她自己心里都觉得好笑起来。她现在对他怀有一种半恨半怜的柔情,她觉得自己太残酷了点。
人们都早早地歇了。教授和洛克到一个小休息间去喝酒。
他们看到戈珍扶着扶梯上楼去。
“漂亮妞儿。”教授说。
“对!”洛克简短地肯定。
杰拉德迈着大步穿过卧室来到窗前,猫下腰向外眺望。然后站起身走到戈珍跟前,目光炯炯,若有所思地笑了。戈珍觉得他个子很高,她发现他的眉心在闪着白光。
“喜欢吗?”他问。
他似乎心里在笑,不知不觉中流露出一丝笑意来。她看着他,觉得他是个怪人,而不是个普通人:一个贪婪的动物。
“很喜欢。”她说。
“楼下那些人中你最喜欢哪一个?”他问。他人高马大地立在她面前,闪闪发亮的头发竖了起来。
“我最喜欢哪一个?”她重复着。她想回答这个问题,可又觉得难以开口。“我不知道,我还不怎么熟悉他们,说不上来。你最喜欢哪一个呢?”
“呃,我无所谓,我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谁。对我来说无所谓。我想知道你的想法。”
“可这是为什么呢?”她问,她的脸色变得很苍白。杰拉德眼中的一丝笑意愈来愈凝聚起来。
“我想知道。”他说。
她转过身去,打破了他的迷惑。她奇怪地感到他正在控制她。
“我无法马上告诉你。”她说。
她走到镜子前,取下头上的发卡。每天晚上她都站在镜子前几分钟,梳理那头黑色的秀发。这已经成为她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种仪式。
他跟过来,站在她身后。她正忙着低头取下发卡,把一头温馨的头发抖散。她抬起头时,发现镜子中的他正在看着她。他似看非看,似笑非笑地站在她身后。
她吃了一惊,鼓起勇气才象往常一样继续平静地梳理头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跟他在一起,她却怎么也定不下心来。她绞尽脑汁想找点话题跟他聊聊。
“明天你打算做什么?”她若无其事地问,可她的心却跳得厉害,她的眼睛透着紧张的神情。她感到他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紧张。可她也知道他象一只狼那样盲目地盯着她。一场令人奇怪的斗争正在她常人的意识和他那神秘、妖术般的意识之间展开。
“我不知道,”他说,“你喜欢干什么?”
他毫无用心地说。
“呃,”她顺口说,“什么都行,对我来说什么都行,真的。”
她心里却对自己说:“天啊,我干吗这么紧张——你这傻瓜,干吗要这么紧张?如果他看出来,我可就完了——你知道,如果让他看出你此时的心情,你就永远完戏了。”
想到此她又禁不住自顾笑了,似乎这一切都是儿戏。可同时她的心却在怦怦直跳,跳得她要昏迷过去。她可以从镜子中看到他——高高的身躯俯下来,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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