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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电流一样。
很难张口说话,坐在这纯粹的生动的寂静中是多么美满,这沉静中溶满微妙、难以想象的感知与力量,这沉寂被太古的力量所支撑着,就象那纹丝不动、力量超群的埃及人永远端坐在活生生、微妙的沉寂中。
“咱们别回家了吧,”他说,“这辆车里的座位可以放下来当床用,再支上车篷就行了。”
听他这么说,她又喜又惊,惊喜地靠近了他。
“那家里人怎么办?”她问。
“拍个电报去即可。”
没有更多的语言,他们默默地驱车前行。但他一转念又驾车朝某个方向开去。他的理智还能够指挥他开车的方向。他的手臂、他的胸膛和他的头脑象古希腊人一样灵活,他的双臂决不象古埃及人的手臂那样僵直、毫无知觉,头脑也不是封闭,糊涂的。闪烁着火花的智慧照耀着他凝视着黑暗,照耀着那种埃及人式的注意力。
他们来到路边的一座村庄。汽车徐徐滑行着直到他看到村中的邮局才停车。
“我给你父亲拍个电报,”他说,“我只说‘在城里过夜’,好吗?”
“好的。”她说。她不愿细想什么。
她看着他进了邮局。她发现这邮局还是一家商店呢。他可真怪。甚至当他走进明亮的公共场合,他仍旧显得黑暗、富有魔力,似乎他的躯体是沉寂、微妙、强壮的所在,让人难以发现。他在那里!一阵兴奋中她发现了他,他的存在从来不会显露出来,强壮得可怕,现在变得既神秘又真实。这个黑暗、微妙、永远不会改变的实体使她变得完美、获得了自身完美的存在。于是她在沉寂中也变得黑暗、得到了满足。
他回来了,往车里扔进一些包。
“这儿有些面包,奶酪、葡萄干、苹果和纯巧克力,”他的声音表明他似乎在笑,那是因为他十分沉稳、蕴藏着纯粹的力量。她一定要抚摸他,光说和看一点用也没有。光凭观察就想理解他只能歪曲他。黑暗和沉寂要先笼罩她,然后她才能在抚摸中神秘地感知他。她必须轻盈地、忘我地与他结合,获得知识——那是知识的死亡,在不知中获得保证。
很快他们又驱车行驶在黑夜中了。她没有问驶向何方,她不在乎。她安然冷漠地坐着,纹丝不动、毫无用心。她就坐在他身边养神,就象一颗星星一样与他保持着平衡。她仍然启盼着。她要抚摸他。她的指尖意欲触到他的真实——黑暗中他那温暖、纯粹、不可改变的腰部的真实。忘我地在黑暗中抚摸他活生生的真实——他完美温暖的腰部和腿部,这是她的热望。
他也在固执地等待着她来索取,就象他已从她那里得到了一样。他通过黑暗的感知了解了她。现在她要了解他了,这样他才能得到解脱。他将会象一位埃及人一样在黑暗中获得自由,在完美的平衡中和肉体存在的纯粹的神秘焦点上固定。
他们会相互保持星与星一样的平衡,这就是自由。
她发现车正在树丛中穿行,四下里尽是古树和凋零的羊齿草。前方尽是苍白、盘根错节鬼影一样的树干,就象一些老牧师的身影在晃动,羊齿草显得神秘、富有魔力。夜漆黑,云低垂,汽车缓缓行驶着。
“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她喃言问。
“在舍伍德森林中。”
很明显,他知道方位。他盯着前方缓缓地开车,开到了一条绿色的林中路上。车缓缓地转了个弯,在橡树丛中行进来到另一条绿色道路上。路渐渐拓宽,前面是一片草场,一条小溪在一面斜坡下汩汩流淌。伯金在这儿停下了车。
“就在这儿吧,”他说,“熄了车灯吧。”
他立即熄了灯,四下里一片漆黑,树影婆娑,象是黑夜中其他生物。他在羊齿草上铺上一块毯子,然后他们就默默地坐在上面。林子中发出微弱的响声,但没有噪乱,不可能有噪乱,这世界的噪乱被禁止了,弥漫着一个新的神话。他们甩掉衣服,他把她搂过来,发现了她,发现了她那未曾裸露出的肉体上纯洁的光芒。他压抑着欲望,手指触在她未曾展示过的裸体,沉寂压在沉寂上,神秘之夜的躯体压在神秘之夜的躯体上,男人和女人的夜无法用眼睛看得清,无法用理智去了解,你只觉得这是活生生的异体被展示着。
她渴望他,抚摸着他,在黑暗、微妙、绝对的寂静中抚摸着他,与他进行着最大限度的难以言表的交流,获得了美妙的礼物,也向他做出奉献——这是一个神话,其真实永远也无法得知,这活生生的肉欲真实永远也不能转换成意识,只停驻在意识之外,这是黑暗、沉寂和微妙之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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