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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暖打了个冷战,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睁大眼睛,转身跑了!
卫朝阳傻傻地愣在原地,看着弃而不顾的始作俑者,欲哭无泪……他颤抖地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仰北,救我……”
姜仰北正在河边画画,听到朝阳的求救,让司机开车往云尚去了。
途中,他隔着窗户看到一道身影正往街上跑着,“等一下。”仰北下了车。
申暖看到他,停下脚步,“是你啊,怎么跑这里来了?”
姜仰北看着她胸前的校徽,“你是云尚的学生?”
“是啊。”申暖点头,“说起来,怎么老在这种时间碰到你,你不去上学吗?”
姜仰北微微皱了皱眉头,似乎不太想面对这个问题。
“上次你送我回家我还没谢你呢。”申暖转开话题。
“不用了,该我谢你才对,上次在火车站,是你帮我拿回我的钱包。”他说着掏起口袋,原本夹在胳膊下的速写本落到地上。
申暖弯腰将它捡了起来,“画得不错,怎么有点眼熟?”她看着画上的侧脸,“咦,这不是我吗?”
姜仰北点了点头。
申暖看了他一眼,想问他为什么要画她,可又觉得这个男生似乎不爱说话,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问,“你还有事吧,那我先走了。”她把速写本还给仰北。
“你能不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姜仰北突然说。
“好啊。”反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申暖乐得有个人陪。
姜仰北微微一笑,看得申暖震撼不已,一下子就把刚闯祸的事都给忘了。原来男孩子笑起来也可以用倾国倾城这个词来形容。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看着我?”仰北抿了抿嘴唇说。
“嗯,嗯,知道了。”申暖怕他又不好意思了,于是偏过了头。
司机开着车去找卫朝阳了,他们两个人则在街道上走着,申暖突然有了种很奇妙的感觉。熟悉申暖的人都知道,她朋友虽多,却并不是个自来熟的人,比不上一些人的八面玲珑,申暖相信人跟人的感情都是细水长流慢慢滋养起来的,一见投缘是十辈子求来的福分。她认为交朋友最重要的不在豪爽,而在真诚。可这会儿跟这个还见不到三次面的人走在一起,即使是沉默着,她却觉得比呼吸还要亲切。
“我怎么觉得,跟你好像是上辈子就认得似的?”申暖喃喃自语道。
那话落在姜仰北耳朵里,他的面色柔软了一下,“我也是。”
申暖惊讶地抬起头,仰北的脸已经恢复成平常的波澜不惊,好像被琉璃罩子罩住一样,整个人纠结着透不过气。
申暖看了一会儿,低下头,想起自己在二年八班的遭遇,不由得烦恼起来。
“你说人被人厌恶,通常都是因为什么啊?”申暖突然望着窗外问。
姜仰北怔怔地抬起头,握着画笔的手顿在空中,“应该是两方面的原因吧。”他说。
“哪两方面?”申暖认真地看着他。
“厌恶人的人,和被厌恶的人。”他说。
申暖愣了愣,觉得这句话好像很高深很有道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了等于没说。她低下头用心想了起来。
姜仰北看着,离开画架走了过去,“你好像很苦恼?”
“我觉得很不顺利,干什么都是,你有过这种经历吗?”
“有。”姜仰北若有所思。
“那我该怎么办?”申暖其实是个很少抱怨的孩子,可对着这个人,也不知怎么的不由自主地就坦诚起来。
姜仰北看着她的眼睛,想了想说:“要么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和人群,要么改变他们,让别人认同自己。”
申暖对他这种宿命的语气感到好奇,“我怎么觉得你说话……挺沧桑的。”她琢磨了半天,就想到这个词。
仰北微微一笑,“这些都是我的医生告诉我的。”
“你的医生?你生病了吗?”
他的脸僵了一下,眼神黯淡下来。
“对不起,当我没问。”申暖急忙摆手。
“没关系。你知道什么是自闭症吗?”
“就是那些不跟人说话,把自己封闭起来的小孩吧。”她想起以前在报纸上看到的报道。
姜仰北点了点头,“是一种心理病……所以,我没有上学。”
申暖很惊讶,这么说他有自闭症,可是不对啊,“你现在不是在跟我说话吗?”
他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