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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师父,申嫂为什么骂我们是禽兽?我说错了什么话吗?”我委屈的望向雪之伤。
雪之伤原本眉尖微颦,见我眼泪汪汪的望过来,忙展颜笑道:“没什么,是申嫂误会了。”安抚的一拍我肩膀,分散我的注意力道:“你不是想看宝儿娘怎样了么,我们现在就去大熊家送药。”
我虽顺从的跟着雪之伤向大熊家走去,但还在暗自琢磨申嫂的话,不能释怀。实在没忍住,轻拉雪之伤的袖角,疑惑的问道:“师父,申嫂到底为什么突然生气,泊儿想不明白,你告诉泊儿好不好?”
雪之伤轻叹,怜惜的垂眼望进我通透纯净得有如清溪飞瀑般的眼眸,眸光迷离怅远,还有些我看不懂的隐隐暗潮,低声道:“泊儿,我们是师徒。在世人眼中师徒便如父子,应严守尊卑伦常,不能逆乱,若逆乱了便会被人鄙视唾弃”
“哦,申嫂生气,是因为我们逆乱了伦常么?”我明眸澄净,完全不知道错在那里。
“我们”雪之伤别开眸光,一贯平静的声音里有丝几不可查的艰涩,道:“没有逆乱伦常,是申嫂误会了。”
我眉目舒展,欢喜笑道:“就是说我们没有错了?”
真的没有错么?雪之伤脊背一僵,薄唇翕动,却终化为一声轻叹
大熊家比申嫂家还破旧。大熊与上次喝骂宝儿娘时的凶悍样子差很多,木讷而呆滞的把我们让进屋中。
雪之伤熟门熟路的径自挑起堂屋左侧的门帘,走进宝儿娘的房间。房内简陋昏暗,还有股刺鼻的骚臭味,宝儿娘盖着棉被,面向里躺在木床上,只露出一个拖着把乌发的后脑勺。
我掩住鼻子后退,雪之伤却毫不介意的走到床前,和声道:“大熊嫂你好些了么?我来给你送药,顺便再给你把把脉,好依情况配制下副药。”
床上人没有反应。雪之伤好脾气的低声对我道:“怕是睡着了,我们出去等等吧。”床上人却在这时略动动,也不转身,慢慢伸出一条袖管。
那衣袖过长,整只手都被遮住,雪之伤只好道声得罪,摸索着去搭脉。
便在此时,变故突生。
那袖管忽翻飞,探出一手猝然抓住雪之伤的手腕,棉被随即飞起迎头盖向雪之伤。暗室中陡然寒光闪烁,一把利剑穿透棉被,刺向雪之伤的心窝。
事出突然,雪之伤又被拽着向剑尖上迎去,眼见凶多吉少,我不由脱口惊呼,“小心”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雪之伤有如羽毛般飘然而起,反借那人拖拽之力,身体如风筝般平行地面悬浮空中。
被与剑都扑空,雪之伤蜂腰曲折,在空中翩然翻转,稳稳落于地面,手腕亦同时冰凝冻结,那人一惊冷得微微松手,雪之伤趁势施力,扬臂把那人飞摔出去。
砰然声响中,那人飞撞在墙壁上,顺势背部发力,泥胚墙立时四裂纷飞,那人便同坍塌的泥墙一起摔落院中。
泥块尘土乱飞间,我认出那偷袭之人,竟是历枭的魔门师弟,昨夜向我问路的那个中年人。
“师父我认得他,他是咳咳”我脱口叫,却被飞扬的灰土呛住。
雪之伤袍袖轻扬,为我挥散漫空激射飞的泥块灰土,拉着我从容不迫的迈过那道坍塌的墙壁走入院中。
“妈的,这女人怎这么臭”从屋后转出那中年人的两个徒弟,二人架着披头散发的宝儿娘。
“求你们放了宝儿他娘吧,不是说好,只要我肯帮你们骗他,你们就放了我媳妇儿么”大熊不知从那里跑出来,不敢靠前的远远哀求。
“恩将仇报,不要脸”我气愤的瞪向大熊。
“既然你们找的是我,那请放开大熊嫂。”雪之伤恒定如即,缓慢伸手脱下为隐瞒身份而穿的带帽兜的长披风,露出七色冰眸,如雪长发。衣袂飘飞间,纯然一色,不染点尘。
“啊你你是”大熊和被架着的大熊嫂,都露出惊骇之色。那三个魔门人却一丝讶异也无,显然早就知道雪之伤的真实身份,有备而来。
“想救这臭女人?自己过来。”左侧青年狞笑,狠劲一拖大熊嫂,痛得她哎呦惨叫一声。
雪之伤微微皱眉,冰眸轻转,颔首道:“好。”缓步踏前。
“师父别去,提放有诈”我急叫。
雪之伤回眸一笑,美丽如昙花乍现,圣洁若云海雪峰,和声道:“没事,泊儿乖乖在这等师父”
一缕哨声突划空而起,并不悠扬动听反而尖利刺耳,阴森渗人。
晴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