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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意,可她往下移,那凉意也跟着下移着,似从前做过的梦靥,怎么也甩不开,却又舍不得放手,声音沙哑干涩的不像她的,“原辰,我有了你的骨肉,你不能丢下我,生逐阳时,你叫我醒来陪着你,我都为你努力过了,你欠了我一次,我现在要你还我——我求你还我,莫要丢下我。”
雪歌贴着兮若的颈子,呼吸若有似无,飘忽道:“有了我的骨肉,真好,为了我的孩子,你一定能好好的活下去,我相信你。”
兮若连连摇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答应我,我这辈子只求你这么一件事情你都办不到么,你说过爱我的,你说没有我你活不下去,难道我没有你就能活下去么,原辰,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怎么都不为我想想。”
凄厉的喊声回荡在山谷,原本寂静的碧桃林子突然人头攒动,墨羽手执金弩弓骑着行云冲在人前,待到看清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后,猛地扯住缰绳,惊愕非常,老半天才沙哑的呢喃,“若儿。”
当年别时那些人居然又齐刷刷的出现在这里,有并肩而立的凤九和牟刺,也有一身墨紫色素袍的锦槐,他们接到了相同的消息:“二月碧桃开,十七重还阳。”
当然,墨羽接到的消息却是不同的,不然不可能未见人面便使超远距离的金驽钝射向雪歌后心。
雪歌颤抖着手抚上兮若的脸,微微退开了些距离,银色的一眨不眨的绞着兮若,轻道:“若儿,你的笑是这世上最好看的风景,我喜欢看着你笑,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着的你是最美的。”
兮若吃力的将雪歌下滑的身子抱起,连声道:“原辰,我在笑,你起来,我笑给你看,只要你起来,我天天笑给你看,哪怕你说我是花痴我也笑,原辰,你起来,我扶不动你,起来,原辰,求你起来。”
“若儿……爱你”
雪歌曾说过她最是无情,当年赴死的时候依旧是笑着的,她从未哭过,即便再痛苦的时候也不曾哭过,可此时却感觉眼睛生疼,眼角慢慢涌出一股温热粘稠的液体,滴在雪歌锦袍的袖摆上,将上面绣着的碧桃花染得愈发红艳。
冰凉的指尖刮去她眼角的温润,转瞬便有更多的流淌出来,他饱含怜惜的虚弱嗓音轻叹着:“你从未让我安心过,这双眼睛……”
兮若突地伸手攥紧雪歌沾着血泪的手指,迫切道:“你知我从来都不会照顾好自己,也从来都不给你省心,我习惯吃你煮的饭;习惯你哄完昭儿、逐阳后再来哄我;习惯夜里被你抱着睡——没有你我吃什么,谁能给我开心,夜里我怎么能睡着,你既然全都知道,就知道问我不能没有你,你安心就这样抛弃我么,还有我们的孩子,难道你都不等着看看他生得像你还是像我么,原辰,没有你我不知怎么活,原辰,没有你我该怎么活……”
“若儿,此生为下世积福,我手上沾染了太多的血,命该如此,你替我恕罪,我在来世等你。”
“雪歌”
“若儿,被你爱着,真好,我爱你,爱我们的孩子,好好养大他……”
“雪歌”
碧桃花顷刻凋败,风卷过,满天飞舞,他越发的轻,无我大师同她说过,伤他后心,尸骨无存
紫藤花帐荡啊荡,花海中的纯白男子是那样令人惊艳,谁是谁今生的劫难,又是谁先爱上了谁,他在她眼前第一面是那样的惊艳,他在她眼前最后一面比之烟花还要绚烂,这样的男子,即便烟化成尘也无俗物的腥臭不堪,只余暗香浮动。
鼻间淡淡的药香随着他的轻盈转为浓郁,她的视线模糊,隐约看见满天花瓣飞舞,连自己极力拥抱着的雪歌也化为其中的一枚,再也抓不回来……
墨羽回头望去,随着兮若一声急过一声的哭喊,妖娆碧桃林从下往上,须臾衰败,连来不及绽开的花骨朵也脱离枝头。
“若儿。”墨羽无措的出声,兮若视线木然的捧着白袍,手指无意间抓到两条素白的帛带,她那时初醒来,他便给她以这帛带缠发,她说过讨厌这颜色,不曾想这么多年他竟一直带在身上,而今,她还是用得上这发带。
木然的伸手散开发丝,喃喃道:“我的发是你极爱的,每每都是你给我打理,久了,我竟连这样简单的事情都不会了,你真忍心弃我而去,真忍心啊。”
她用那两条帛带将发漫不经心的缠上,静修领着逐阳和廷昭出现在小路另一侧,轻声唤着:“十七。”
兮若木然的偏过头来,逐阳哭喊起来:“娘亲。”
墨羽顺着逐阳的哭声望去,待看清逐阳后,如遭电击,良久,才试探着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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