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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感冒有很多凶猛的类型。你去给传染看看!到时诊所就非得休诊不可了。这么一来,岂不是损失惨重了吗?虽然说是医生,但并不代表医生就不会生病。就这点来说,至少牙病就不会传染给人。你没听说过蛀牙会传染的吧?从这一个层面来说,眼科和皮肤科就不太好,因为眼睛和皮肤的疾病会传染。”
“可是感冒的人说不定也会来看牙医。”
“感冒的人就算牙齿有点疼痛,还是会忍耐在家休息。来看牙医通常都是等感冒好了之后。还有,对付感冒或肚子痛有很多成药,对吧?可是牙痛却绝对不可能不药而愈。想要治愈,就非得找一天去看牙医不可。”
“可是生病或受伤要动手术的时候,不是要花很多钱吗?这样一来,医生不就可以赚很多钱了吗?”
“动手术是外科。”父亲将杯子放在餐桌上,面对我重新坐好。
“你听好了,爸爸选择当牙医的原因很多,就像刚才讲的那些,不过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
面对父亲不同平日的严肃表情,我稍微端正了坐姿倾听。
“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不用跟人的死亡扯上关系。至少不用去想病患会因为蛀牙而死。为重病患者开刀,取出内藏不好的部分,如果病患因为这样的大工程而得救也就算了;要是死了的话,心中不知道会蒙上多么令人不快的阴影。弄不好的话,说不定还会被家属怨恨。”
“可是医生已经尽力了,病患回天乏术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啊。”
父亲缓缓地摇头。“人死这档子事,不是那种大道理三两下就可以道尽的。总而言之,最好还是不要跟人死扯上关系。就算知道不是自己害的,还是会一直觉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所以还是牙医好,这是父亲的结论。我虽然点头,却觉得无法全盘接受,毕竟当时我还不了解人死是怎么一回事。
母亲峰子是一个具有行动力、争强好胜的女性。至少在我看来,她是如此。母亲的数字观念强,每天晚上都会在餐桌上摆放一些文件,拨打算盘。应该是在计算诊所的支出或收入吧。有的时候,父亲会从旁插嘴,但会计的事是由母亲负责,每个月会有一位不知打哪儿来的税务代书来到家里,与母亲谈论许多事情。脸型细瘦的税务代书总是身穿灰色的西装。
母亲也在诊所帮忙,所以每当我从学校回来,家里就只有小富跟祖母在。我嫌学校的营养午餐难吃,几乎没什么吃的我回到家的时候,肚子总是饿得咕噜咕噜叫,而餐桌上则会放着为我准备好的饭团。祖母死后,我才知道那是出自小富之手,而非母亲为我做的,因为自从小富没来家里之后,餐桌上也就不再出现饭团了。
即使如此,在经过多年之后,对我而言,那个饭团就是妈妈的味道。每当想起那饭团的滋味,就感到既怀念又哀戚。
我家几乎没有过全家人一起去哪里旅行的经验。一到星期天,父亲就出门钓鱼,而母亲大多也会跟朋友出去玩。边看电视,边吃小富为我做的午餐,就是我星期天的过法。
小富看起来像是阿姨辈的人,但也许是当时我年纪太小才会这么认为,实际上说不定她还不到三十岁。我记得母亲曾经背着她,对人说她是“退货”的坏话。内容不外乎是她好不容易嫁到一个好婆家,不到两年就回来娘家,在家里闲着也不是办法,所以才会来我家工作。
当我一个人的时候,她常会来跟我说话:“小和,寂不寂寞啊?”接着陪我一起打电动,或教我翻花绳的变化方式。有时候,她甚至会叫我别跟父母说,偷偷煎松饼给我吃。虽然不过就是将面粉和水去煎而已,但对我来说却是人间美味,甚至连溶化的奶油香味都有别于以往。
我已无法清楚地想起当时的小富长得什么模样,脑海中顶多只能模模糊糊地浮现她将长发随性地绑在脑后,以及她圆润的脸形轮廓。
不过,我倒是记得她的肤色很白。不,说肤色白并不精准,正确说来应该是屁股很白。
我想那件事情是发生在某个星期六。那天我很反常地想要从后门进入家中,打算让在厨房准备午餐的小富吓一跳。
通往厨房的小板门上了锁,但我知道围墙有一部分坏了,因此轻而易举地就翻进了围墙,然后悄悄地打开了后门。
小富不在流理台边,瓦斯炉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于是我将门再开一些,目光扫过整间厨房。乍看之下,原以为她不在,但小富却在紧邻厨房的和室里,背对着我,看起来好像蹲着。我悄悄地走进,却看见她的裙摆被撩起,露出下半身,我的身体仿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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