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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未想过我同少卿会这样再见面,到最后,仍是那句:“你怎会来?”
少卿憔悴了许多,从来洁净如他,如今面颊上却已有些青稚胡茬。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好。
少卿回答亦不似从前,硬生生扯出个笑来:“放心不下,不知你过的好不好,便来看看。”
我尚在少卿怀中,觉这姿势再尴尬不过,便起了身,走至桌前,倒了杯茶予他,道:“我很好,少卿,这不是一国之君该来的地方。”
少卿笑的有些凄惶:“若是因这天下失了你,这皇位便是不要也罢。”
我却摇摇头:“少卿,我再不是当初的我,你这又是何苦?”
少卿面孔忽而有些狰狞,只是怕泄漏身份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是那点不如他萧君言,你宁肯嫁给一个瞎子也不愿同我一起?我说要护你一世长安,便要做到。这万里山河,你若不愿同我坐拥,那我便带你浪迹天涯。”
我愕然的说不出话来,到最后,却只是一声轻叹:“少卿,你怎么就是不懂。”
少卿却是苦笑:“阿梓,你从来想到什么便做了,何曾给过我懂的机会。”
这世上最经不起推敲的就是喜欢二字,最变换多端的也是这二字,我并非不喜欢少卿,只是发觉尚有更喜欢的人在,便是他抛下家国天下,只为同我相守。感动,也从来算不得爱情。
何况他会是个好皇帝。我怎会让他抛下他费尽心力苦苦追寻到的皇位,来陪我这么个不值得的人。
我看着面前的少年,辨的出他眼角的泪光,终究是我负了他,同我一起,他从来都是痛苦的,我想抽身离开,这结却怎么也解不开。他苦痛依旧。
不得已,只是轻轻抱了少卿,在他耳边低语:“给我一点时间。”
我明白这话说出口,总是骗人的,争奈骗人的人、被骗的人都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至少暂时都骗过了自己。
可就在这段时间里,却发生了谁都未曾想到的变故。这句话,我至少暂时失去了兑现的机会,不知是福还是祸。
我尚记得那日家中青竹翠碧,微风宜人。
我独自在花园中散步,恍然忆起一句诗来,记得绿萝裙,处处怜芳草。
便驻了足,静静看了这花园光景,想来萧母当是个妙人,花园空间不大,布置却错落有致。除了自己居所外,这便成了我时常来的地方。
只是今日园中似与平日不同,我也不知是哪里不同,只是隐隐感到一丝异香。
平日我不愿多人跟着,时常令下人在园外等候,今日亦不例外。堂堂一国将军府,若是被歹人潜进,也未免太难看些。
可今日,潜进萧府的却不是寻常“歹人”。愈向院中,那异香竟越发浓烈,而我的手脚竟不停使唤一般向着院中走去,头脑中却渐渐模糊一片。
终于,便连眼前都渐渐黑了,整个人仿佛入了云里雾中,再无一点知觉。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话唠啊。。。话唠。。。情节飞飞飞的话唠。。。
☆、一剑霜寒
我是在马车的颠簸声中醒来的,头痛欲裂。
时光似是正午,即便有纱帘阻挡,却有丝丝日光映在脸上。低头看了,却仍是那日举步入园时的衣着。
再抬头时,却发觉另一侧坐了个陌生男子。面虽无色,神却自威,容貌仿佛刀刻,粗布白衣,长剑在手,便如寒山劲松,清冷坚韧。
我似乎刹那间明白此人是谁,却未想到名动江湖的一代侠士,竟是如此年轻。
男子本正静坐闭目,却缓缓睁了双眼,见我醒来,只从身边拿起一只水壶,递予了我。继而又闭了双目。
我不知已昏睡了几日,喉咙早已肿胀的难受,什么都说不出口,忙灌了几口水下肚,方才能言,声音却是嘶哑:“这是在哪儿?”
男子未睁双眼,语声淡淡:“关外。”
我看的出他不愿与我多言,我亦不再追问。何况我心中疑问实多,更不知如何开口。
事情越发超乎我的控制。我不过人臣之妻,同江湖毫无瓜葛,同苏漠更是风马牛不相及。他何故犯险劫我。
异香当是迷药所致。可苏漠曾为软筋散而动怒,怎会用这样的手段去胁迫他人。
以苏漠能耐,杀我易如反掌。他至今未下手,还将我带至这蛮荒之地,定有所图。只是这背后的一切,我却猜不透。
关外尽是荒漠,白日里日头毒辣,热得人心慌,夜里却寒的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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