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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将崩而不变色的苏大侠,也时常被我弄得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我这个罪魁祸首却只觉得有趣。
不过努力总算有收获,我总算能够做些简单饭食,苏大侠也算得上是教导有方。
这日我掐指一算,竟觉已有半年未喝上酒。再想了想,苏漠似乎从未饮过酒。
我印象中的江湖侠士,都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仗剑行江湖。便问了苏大侠,苏大侠只是淡淡:“我同他们不一样。”
我撇了撇嘴,怪不得夏依依不喜欢苏漠。那样好酒的人,跟个不饮酒的人在一起,简直要闷死。
苏漠的萧吹的极好,可翻来覆去只吹了一首曲子,意味却是寂寥。我想这样的人,本就只是独来独往,任谁与他一同,都是不合适的。即便是夏依依那样风姿绝代的人,也不合适。无奈世间自是有情痴,苏漠亦未幸免。
前天晚间睡的迟了些,第二日身上有些乏,睡到午间才醒。却见苏漠站在了门前,便问道:“怎么?”
苏漠扯了扯嘴角,我想他许是想笑笑。不过似乎失败了,眼见得苏漠有些皮笑肉不笑,滑稽非常。
我从未见过苏漠笑颜,如今他的表情却是古怪。再看向他身后,我似乎明白了缘由。
倾国倾城的面庞,果是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来寻你喝酒。”
只是她见了我似是有些惊异,继而嫣然一笑:“未曾想你着男装竟俊朗如此,你若是个男子,我倒想嫁给你了。”
我却面上一热,被夏依依夸奖,任谁都要不由有些害羞罢,便笑了笑:“你怎会找来这里?”
“听说苏漠请你来做客,我便来找你喝酒,酒友难寻,难得与你相投。”
我下意识看向苏漠,却发觉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便只苦笑道:“我这客人却当的莫名其妙。”
夏依依轻笑:“既来之,则安之。”
我点点头,便也微笑,语气却是促狭:“待我梳洗,与伊人同饮”
轻束头发,心思飘得却远。仍是隐隐觉得夏依依很不简单,却总是琢磨不透,事到如今,我究竟在这一切中地位几何,仍然未知。
梳洗毕,便去了院中寻夏依依,桌椅已置好,我便坐了。
她将酒碗注满,笑看了我,却问了一句:“不知阿梓当初在萧府与我初见时,印象如何?”
我素来没什么架子,当初在萧府时便由她唤我阿梓,这名字虽旁人叫不得,她夏依依,却叫得。这我从一开始见她时便知晓,而相饮多番,我以为我们能成为知交。她如此唤我,也是自然。
我也笑了,半是玩笑,半是揶揄:“风华如此,非鬼即狐。”
夏依依笑容愈盛,皓齿明眸,散发的神采比在萧府时更甚,华贵天成。她开口道:“我若为人间妖孽,阿梓未必非人间鬼神。”
我却有些无奈:“那也擒不得你。左右你不出来祸害这天下男子便罢了。”
夏依依忽而笑的有些狡黠:“阿梓从来为人主,却不知如今身在荒野,心中作何想?”
我笑了:“置身江湖,身份这东西便压不得人,我虽不聪慧,却也不愚。我只是不安,命运被人牵着走,不得脱。任是常人,也是忍不得的。”
夏依依道:“阿梓心中有愤。”
“怎能不有?”我看向她,眼神却有些凄然。
她却又笑的风轻云淡:“那还同我饮酒?”
我本是试探,如今却是笃定:“我需要一个解释,若得不到,这或是我二人最后一次对饮。”
她仍然笑着,仿佛成竹在胸:“为何偏偏是我?”
我淡淡看了她:“我再想不到旁人。”
夏依依起了身,环视院中,负手而立。我方才注意到她仍是一袭白衣。我也似乎从未见过她穿其他服色。如此卓然之人,极简白色便显其风采,又何需画蛇添足。
我亦起了身,缓步走至她身旁,与之并肩而立。若是他人见我二人,或许会觉得此乃隐居夫妻,山中快意,把酒言欢。
可我明白,我能赌的,不过人之恻隐之心,而夏依依手中,却似乎藏了这天下乾坤。
我能明白自己,却始终看不破她。注定了我要为她所利用。也不知从几时起,这万千劫难便由她掀起。而现如今,似敌非友,仍能如此相待,非是她视我如至交好友,而是其视我若蚍蜉,而我,又如何能撼动她这参天巨木。心中苦涩,难以言说。
所有辛酸竟尽数喷涌而出,化得几行清泪流下,如此悲哀之情,或许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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