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页)
肃表情。“哦,好吧……”
“咱们该上路了,”本说,“你能帮我把这东西搬回家吗?”
“本,为何要用玻璃?怎么不用琴弦?”约翰问道。他们拖着样子笨重的机器,走过草地保龄球场。一群玩九柱球的人停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我试过,但是不管用,我也搞不清楚原因。记住关键部件是哲人水银,因为只有它能把我的音符转换到以太介质。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事实就是如此。也许声音必须来自晶体,也许那些乐音在玻璃中产生了其他种类的谐波,进而影响到水银。”虽然话说得漂亮,本心中暗想,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做出的是什么东西。
“第五个音阶为何会放射粉光?”
“这又得靠你来帮我解释了。”
“至少我现在明白这个试验和以太收报机之间的联系了,”约翰承认说,“如果你能用声音改变水的酶,那么你也可以用它来改变收报机里谐振装置的酶。如果你逐渐将其改变——就像你父亲用手指捋过琴弦,那么你就可以将其调整到与其他收报机匹配的频率。”
本点点头。“希望如此。”
“你试过了吗?”
“没有,我准备今晚试试。而且我希望……”
“希望什么?”约翰发现本迟疑了一下,不禁开口问道。
“希望你能帮我写出详尽的算式证明,我们好把它发到某个地方去,也许可以直接发给艾萨克?牛顿爵士!”
“《柯林斯和富兰克林关于谐波亲合力的论文》,”约翰说,“听起来不错。”
“富兰克林和柯林斯听起来更好。”
两人刚要展开争论,本忽然瞥见些动静。一个男人正隐在希礼路的树荫中注视着他们。此人身穿蓝色大衣,上面缀着黄铜钮扣,宽边帽拉得很低。本仿佛看到那人的双眼在帽檐下闪着红色荧光,就像在四年前无炎灯下看书的那双眼眸。本赶忙移开视线,觉得恐惧感从脚底下直往上冒。两人拐进皇后街时,他回头看了一眼,但那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要睡觉去了,”詹姆斯说,“干完活记得把灯罩上。”
“知道,”本向兄长作出保证,但他不知道为何要把灯罩上。无炎灯会持续制造光亮,罩不罩都一个样。
以太收报机上的纸快打完了,他取来另一张纸准备放进去。本杰明欣赏着这台仪器,它写起字来优雅又准确。实际上它的笔迹与大洋对面的那个人一般无二,这个念头让本兴奋地直起鸡皮疙瘩。此时此刻,身处伦敦的霍雷肖?哈伯德正坐在一台收报机前,用装在机械臂上的钢笔书写文字。
当然了,为了保证文字传输,本必须熬上半宿,不断更换纸张,还得用钟栓上弦,好给机械臂提供动力。
他还要解开调节收报机频率的谜题。白天的胜利喜悦还留在他心中,但已经被疲倦削弱了很多。
他的思绪在原地打转——像只两条腿的狗,他叔叔肯定会这么说。最后一页《水星报》都已经传完了,本还是没能解决这个问题。他需要像改变水的形态那样改变晶体的酶,而且需要连续渐变,就如同他父亲给小提琴弦定调。本开始觉得用声音来创造类比变化也许是个死胡同,因为他实在想不出让玻璃晶体像琴弦一样连续变调的方法。这只有丝弦才行!
还有一个问题。水是非常简单的化合物,而构成谐振装置的玻璃晶体就不一样了。水酶的数学模型很早以前就被演算出来,而大多数物质的结构对哲人们来说仍旧是个谜。
他睡意朦胧地晃晃脑袋。也许应该看一眼谐振装置。约翰不是说什么百闻不如一见吗?这句话今天肯定适用。他知道自己能行。还有哪个人十四岁时做出过像他今天这样的大发明?
他又开始感到担心。除非早有人发明过这东西,但已经丢弃不用。要是这样的话,他的论文送到艾萨克?牛顿爵士那里,只会被嘲笑。
除非是通过以太收报机送过去,本心有不甘地想道。我命中注定要待在比波士顿更重要的地方,我会证明这一点的。
谐振装置是一条两寸长半寸宽的星边玻璃。它被固定在仪器中,用来盛放水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哲人水银,这种物质和温度计里的玩意截然不同。本用一对钳子拧开螺丝,随即将玻璃片取了出来。
可惜盯着看了几分钟后,本还是没有任何发现。他叹了口气,把薄片放回原来的位置,开始上螺丝。大概这就是他的极限了。本很清楚自己知识水平足以理解今天早上那惊人的好运气,但同样也知道自己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