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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然而自然不能这样说给李微听,他便缓缓道,“因为爷爷也病了,你爹娘要照顾他。想着微儿还没有见过外公,这才托舅舅带微儿回京。”
“噢。”李微这样地年纪,是不懂大人间的心思交错的。从随着马车轱辘前行而晃动地车帘下兴致勃勃的看着车水马龙地长安城,“舅舅,长安真漂亮呢。娘亲和你为什么要离开长安,到家里和齐地呢?”
童言虽然无忌,刘据心中却是一惨。如果可以,他又何尝愿意离开自小生长地长安?
只是离开的时候,母后已经不在,父皇也渐渐疏见他们姐弟。
“微儿,”他抱起外甥女,微笑地看着她,道,“以后我会带着你娘亲和你回长安城住,好不好?”
“好啊。”李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只是,这话,你先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齐王刘据进京,先入宫拜会陛下。父子在宣室殿聚了一会儿,刘彻携着刘据出来,行在未央宫中。远远的,见了山亭之中,邢箬端坐,含笑看着下面,皇三子刘闳逗着一个女孩玩耍。那女孩年纪实在稚嫩,不过到刘闳腰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时间闪了神,站立不稳,跌坐在地,虽然未必疼了,毕竟受了委屈,扁扁嘴,放声大哭。
“微儿。”刘据心一紧,连忙上前,抱起李微,喃喃安抚,“微儿不哭,舅舅在这。”
刘彻怔了怔,慢慢记起来了,元狩元年,卫长随罢黜的夫君归乡,他们新生的女儿,名字,似乎就是一个微字。
“参见陛下。”众人见了礼,方起来,刘闳尴尬唤道,“二哥,我看微儿可爱,就想着陪她玩会,不是故意。”
刘据摆摆手,和煦笑道,“无妨,说起来,三弟也是微儿的舅舅呢。”低首对李微道,“微儿,喊声三舅。”
李微渐渐停止了哭泣,抽抽噎噎的唤了声三舅,又把眼望着远处的刘彻,轻轻问道,“舅舅,那个,是外公么?”
李微便摇摇舅舅的手,让他放自己下来。摇摇晃晃走到刘彻面前,她年纪实在有些小,又不在宫闱长大。不太明白见君要行的礼仪,但见了旁人行的大礼。心头先自存了份敬畏,她怯怯拉住刘彻的冠服下摆时,御驾旁地侍卫身子一紧,但见陛下并无不悦之色,便不曾上前。而李微已经仰起头来。奶声奶气的唤道,“外公?”
刘彻轻轻应了一声,仔细看了看李微的眉目,果然和卫长一脉相承地柔顺。
当年,卫长也曾有这么小的时候,摇摇晃晃地走,奶声奶气的唤他父皇。那时候,他膝下犹虚,只得卫长一女。固虽只是个公主。实爱若珍宝。
而那样的日子,毕竟过去了。到如今,连卫长的女儿。也有这么大了。
卫长为他长女,到如今。只得李微一女;阳石悖逆。除公主封号,伤公孙敬声之亡。至今无所出;诸邑嫁了年余,前些日子,报了上来,方有了孕。说起来,到如今,他膝下唯一的孙辈,就是这个李微,依旧是卫氏所出。
他心下微微有些感伤,面上倒是和颜悦色,问了些日常事。李微年纪小,未见过他无情狠绝一面,便渐渐把最初地敬畏抛到一边去,笑语如珠的答了,颇见灵巧。
一边,刘据轻轻的,轻轻的,吁了口气。看来,今日听宁澈的计策,选择打这张温情牌,到底是对了。
“因为爷爷病重,”那厢,李微已经照着他的说辞,慢慢说到家事。小孩子在灵巧,若说起谎话,如何瞒的过他这个父皇的眼。只好让她自己都认为自己说的是实情,才见得真。
“爹娘都在照顾,不能来长安。只好将微儿托给舅舅。临来地时候,娘亲哭的好难过。”李微难过道。
“是么?”刘彻淡淡应道,眼光离开了李微,微微瞥过刘据刘闳,眸光有些凉,意味深长。刘据一惊,然而刘彻已然下令,“传朕旨意,擢升驸马李楷为水衡都尉,接旨即刻赴长安任职。据儿,你久未回长安,此次既来了,就多住些日子,也陪微儿逛一逛长安城吧。”
建章宫与未央宫互不统属,但宫人洞若观火,明白风向。很快的,陈阿娇便得知了此事。
“记得找出李微地那个人,倒也聪明。”她烧掉了一张废弃图纸,慢慢道。
刘据若是能自己想到,也不用蹉跎这些年方用。而远在千里的人,能精准地窥见帝王心思破绽,定然不是凡品。
晚上,刘彻宿在长门殿之时,与她道,“娇娇,陌儿年纪也不小了。你为他挑一门亲事吧。”
陈阿娇便有些好笑,他这样说,她那个万年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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