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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
刘彻心头淡淡一震,想要说话,第一次尝到不知道说什么的感觉。许久,才冷哼道,“你不是还有个很了不得的娘亲。”
“娘亲再好也不是什么都帮的了我们的。”早早抽抽噎噎道,“我们从唐古拉山坐车到长安的时候,有一天在驿站落脚,和驿站里别的小孩子玩,他们问我,我们爹爹是谁,”她擦擦眼泪,“哥哥没答出来,他们就笑我们,哥哥很生气,和他们打架,哥哥虽然学了功夫,但到底还小,他们又欺负我,哥哥都护着我,哥哥说不能跟娘亲说,娘亲会伤心的。”
“后来,我去问娘,为什么我没有爹爹。那时候我只以为爹爹死了,心中好难过。好难过,可是娘亲说,说是爹爹不要我们的,娘亲说爹爹不要娘亲,也不要娘亲肚子里的哥哥和我,娘亲也掉了眼泪。哥哥骂我说我把娘亲惹哭了,哥哥说,哥哥说我们有娘亲就够了,我们不要爹爹。是爹爹先不要我们的,是爹爹先不要我们的,不要娘亲,不要哥哥,也不要我。”
“呜……是你先不要我们的。”
那一刹那,刘彻站在空旷的殿中央,只觉的一把很钝很钝的刀轻轻的磨在自己的心头,明明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却分明心恸如焚。自从他成为皇帝之后,他做的事,从不曾后悔。废掉阿娇的时候,他想他也不会后悔。他以为他厌了她,她太刁蛮,太单纯,所以废了也不可惜。可是却让她流落在外,那样一个刁蛮骄纵的女子,如何在这尘世里浮沉求生活,还带着一双儿女?可是这一刻,他分明听到自己心痛的声音。阿娇当初,也是这样痛么?原来,她的痛,还是可以让他也跟着痛啊。
那一刻,刘斐站在殿外,只觉得一颗心一直一直往下沉,却偏偏空空落落沉不到底。泪水一滴一滴的打湿她的衣襟,刘斐一步一步的踏在阶梯上,茫然若失,她想,也许,她们已经失去她的父皇了。
那一刹那,早早忽然毫无声息的倒下去,这一天一夜里她经历的变故太多,虽然自小有萧方帮她调养身子,到底撑不住病发了。刘彻一怔,抱住她,喊道,“宣御医。”
第三卷: 冠盖京华 三十二:抽丝剥茧溯因由
“初公主只是急怒攻心,劳累过度,旧疾复发,草民为她扎上几针,便无大碍了。”
昭阳殿里,一身白衣,风神俊朗的萧方为早早诊过脉,抽回手,温和道。
“是么?”刘彻冷哼道,“她到底是什么病根?”
“怀孕初期,母体损伤过重,又遇难产,脉象受损,先天气血不足。”萧方微笑道,“这毛病说大不大,根治却极难,只得温和调养,不可劳累,不可情绪波动过大。”
刘彻挑眉,眼底有着危险的阴霾,“母体损伤过重,什么意思?”
“当年草民应诊的时候,娘娘受了颇重的伤,据说是遭人追杀。”
“哦……”刘彻淡淡沉思,微笑问道,“萧先生的医术很高明。”
萧方一怔,应对道,“不敢,过的去而已。”
“医剑双绝的朝天门萧方医术若只是过的去的话,那宫里的御医算什么?”刘彻冷笑,帘外跪着的御医颤颤发瑟,连着叩首。
刘彻注视着他半响,转身甩袖道,“跟朕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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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殿
卫子夫迎出来,微笑道,“臣妾参见皇上。”
她的笑容虽然还是温婉,却有些勉强。
“嗯。”刘彻淡淡应道,“据儿如何了?”
“服了药,沉沉睡去了。”
“草民参见皇后娘娘。”萧方跪拜行礼。
“免礼。”卫子夫疑惑道,“这位是?”
“萧方,”刘彻也不理,径自坐下,道,“五叶沉水香既可缓解皇长………据儿的病症,朕相信你,”他略微回首,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定可治此疾。”
萧方负着药箱跪拜下,神情恭谨,“草民尽力而为罢。”
他走进内室,看了看刘据的脸色,面上闪过一丝了然。伸手诊了脉,回身跪禀道,“据殿下染的并不是风寒。”
刘彻挑眉,“那是什么?”
萧方微微一笑,“不过是吃了不洁的东西,发散不开罢了。草民开个药方,再遵医嘱,调养几日,自然好了。”
“就听你的罢。你便在御医署住下,照料四公主的身子。”
萧方一怔,拱手辞道,“草民闲云野鹤惯了,并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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