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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彪军冲杀过来,为首的身穿红袍,手中的长枪跃跃欲试,像蛇头吐着蛇信儿,隋军步兵见状惊骇得纷纷躲开,秦琼认得,那是瓦岗军“飞将”单雄信,曾经与他多次交过手。面对单雄信的锋芒,三名隋军骑兵拨马上前,同时举枪向单雄信捅去。只见单雄信在马上轻忽一闪,伸左臂夹住刺来的两支枪,右手举枪,笃地将第三支枪荡开,乘势斜插,捅进那隋军的腰部,用力只一挑,像挑稻草人似的,将那隋军挑到半空中,“啪”的一声扔下地。另两人吓得弃了被单雄信夹住的枪,掉转马头便逃,但他们的马却没有单雄信的枪快,只见那枪头倏地飞入一人的后背,又哧地拔出一道血光,在空中像杂耍似的崩成弓弧,重重地弹在另一人的腰胁间,那人当即口喷鲜血向前倾倒。
“秦琼,还不快快下马投降!”吼叫间,单雄信的长枪已突到秦琼面前,秦琼举锏将它架住,大吼一声发力,反转铁锏将长枪朝下压,两件兵器在空中像两头畜生较起了劲儿,胯下对冲的战马却擦肩而过,把缠斗在一起的两件兵器给生生拆开。
单雄信猛勒战马,正要调头再冲过去,忽见一员飞骑从外面杀将过来,鼓鼓的黄色披风里露出麻杆一样细的胳膊,正是大隋建节尉罗士信!那罗士信将手中所提一物猛地向单雄信掷去,单雄信挥臂将它格开,感觉好生古怪,朝下一瞧,一个人头正在地上打滚儿,激得他身体一颤。他害怕受到罗、秦二人的前后夹击,举枪拨开罗士信刺来的枪头,像一阵红色的旋风飞驰而去。
张须陀已经杀进杀出了三次,都没有能够找到秦琼和罗士信。他的心智逐渐溃乱,浑身感觉疲惫无力,体力已消耗得差不多了。身边卫士刘武对他说:“将军,不要再找啦,我们还是冲出去吧。”他双眼绝望地看了看天空,长叹一声:“唉,主力都丢光了,我还有何面目去见皇上!”这句话帮他完成了正在脑海中运筹的思考。他既下定了决心,便不再抵抗,任一支飞箭噗地钻入大腿。他曾经是多么骄傲,踏平了多少盗匪,皇上对他的器重更令他无比的自豪。皇上曾令宫廷画家把他和罗士信作战布阵的场景画成一幅宽轴,派中使中使:皇帝的专职使节,一般由宦官担任。送往前线,当面交给他。“还有另一幅同样的画,朕把它挂在皇宫里,”在中使随身所带的诏书中,皇上这样说,“只要一看到它,朕就能立即想起两位爱卿的忠勇和劳苦。”这幅画被他视为最金贵的宝物,一直带在身边。
又一支羽箭透过正在与敌人格斗的隋军的空隙飞过来,嗖嗖有声,没入了他的腰胁,他疼得牙关紧咬。“将军,”刘武哭着上前挡在飞箭所来的方向,喊道,“您这是何苦……”正要弯腰帮他拔箭,他一摆手:“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的心意已决定了。”他从斜背的包带里艰难地取出皇上的赐画,把它交给刘武,“你们争取逃出去吧,这幅画是皇上恩赐的,非常金贵,请帮我把它交给罗士信。皇上啊——”他又一次长声叹息,随即横刀往颈脖处一抹。
秦琼和罗士信带着二百多名骑兵组成了一个菱形冲锋阵,在乱军中向东突进,途中所向披靡。秦琼和几名铁骑边驰马边叫喊:“将军,将军,你在哪里?”突然,斜刺里冲出刘武和几名卫士,老远就嚎哭着喊道:“将军已经自决了!”他们边哭着边跑过来,把皇上的赐画递给折马赶来的罗士信。罗士信打开赐画一看,顿时嚎啕大哭。
秦琼头脑里一阵晕眩,感觉天空像个倒扣的盘子在摇晃,忙双手撑扶在马鞍上定神。但是当他发现其他铁骑个个面露惊恐之色时,他的心顿时冷静下来。他硬生生收住眼泪,低声对众人喝道:“要活命就不要惊慌!听我的号令,前队变后队,向刚才的步兵队靠拢!”在他和罗士信的指挥下,这簇铁骑保持着严整的队形,缓缓向西北驰去。
一骑红衣人率数百名步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又是单雄信,他找来了帮手高猛,吵嚷着要与秦琼和罗士信好好厮杀一场。“秦琼快投降吧,不然我要割你的人头当夜壶儿!”单雄信大声吼叫着拍马冲过来,高猛迅速驱马赶到他的侧翼作掩护。秦琼和罗士信相互对视了一下,突然像打雷一样发出一声狂吼,率众铁骑迎上前去。一阵猛烈的撞击声响过后,地上呼拉倒了一大片人马,还有七八个军士在马身下凄厉地哭喊着。
混战中,高猛的玄铁剑承受了秦琼的铁锏连续三次的重击,每一次都好像是一堵高墙压了过来,令他感到气闷。这人好大的力气!可玄铁剑也不是等闲之辈,就在双方第三次错开马头的一刹那,随着高猛一招“金鹏展翅”,玄铁剑划过一道黑弧,轻轻掠过了秦琼的左臂,在半空中洒出一线红光。秦琼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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