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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是仰天长叹,两人不禁忧心忡忡的互望一眼。
“娘子这是怎么了?”晚绿终究没忍住,凑近邢娘低声问道。
邢娘摩挲着刚刚缝好的衣边,猜测道,“大约是神仙说的药,十分难配吧。”
晚绿迟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一拍额头道,“昨日在城中得知一件事情,原本娘子说是回来与你商量的,结果娘子没提起,我也就忘了。”
“何事?”邢娘停下动作,问道。
晚绿道,“昨日在城中听说,郎君给娘子说亲了,说的是秦四郎!”
秦四郎?邢娘觉得有点熟悉,忽而想到昨晚上晚绿说在妓馆中听说秦四郎杀人之事,当下眉毛一竖,用手狠狠敲了晚绿脑袋瓜一下,“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到现在才说!你这丫头,轻重分不清吗?”
晚绿揉着脑袋,道,“娘子也不曾放在心上,我一高兴就忘记了。”
“你们这主仆唉!”邢娘重重的叹了口气,“我还道娘子终于明白事儿了,敢情还是这样令人操心!女子家,一辈子最重的除了嫁人、生儿育女,还能有什么比这个更重的了!你且与我说说,那秦四郎人品如何?”
“我与娘子在酒肆遇见他了,生的倒是俊俏,只是脾气暴了些。我不慎撞了他一下,便不由分说的掴了我一巴掌!”说到此事,晚绿心里窝着火,只不过人家是贵人,自家娘子又是这等处境,她一个小小的仆婢便是再大的脾气,也只能忍着。
看着邢娘陡然变白的脸,晚绿紧接着又道,“只是后来雅兰会的贵女们出现时,他倒是给了娘子些脸面,过来郑重的致歉了,说是近来诸事不顺,有些烦躁,所以才失手打了我。”
听了这话,邢娘的面色才稍微好看些,“即便是这样,秦四郎的性子恐也不甚好,若是真的成了亲,唉”
在邢娘看来,秦四郎是秦上佐的嫡子,秦家也是不小的氏族,生的又不错,纵然风流些荒唐些,秦上佐总能护着他周全,若是脾气不好,冉颜嫁过去肯定是要受气了。
“看娘子的意思,对秦四郎很不满意,你说娘子现在这模样,会不会心里烦恼着呢?”晚绿终于把话说上了正题。
邢娘看了冉颜一眼,此刻,冉颜正蹲在红泥小火炉旁边皱着眉头,往锅里丢芋头。秀发梳成俏皮的练垂髻,因着近日来吃的稍微好些,两腮有些肉肉的婴儿肥,正是十五六岁少女天真烂漫的模样。
冉颜约莫也想不到自己一张扑克脸许多年,现在居然可爱了一回。她眼下正专心致志的煮芋头汤,芋头汤和米磨成的汁可以作为青霉素培养基的溶液。之后还得制作蒸馏水这些在现代唾手可得的东西,现在居然要用如此原始的方式制作,冉颜有些不习惯。
冉颜皱着眉头,在脑海中胡乱过滤着有用的信息,想着想着,眼前便浮现了那方澄泥砚,澄泥砚是了!澄泥砚与别的砚台不同,它是用泥做成砚台之后,烧制而成的!既然那个桑辰能够制作工艺复杂的澄泥砚,那么也应当会懂一些烧制陶瓷的法子吧。
时间紧迫,冉颜直接放弃了寻找玻璃,而改用陶瓷烧制针筒,玻璃在大唐本来就不是一项普及的工艺,等找到会制作玻璃之人,估摸着嫣娘几个人都化作一把白骨了。
“阿颜。”一个男人声音乍然响起。
冉颜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门口。
草木扶疏的小径上,一个身着广袖华服的中年男人正静静的看着她,男人约莫四十余岁,脸白净瘦长,整齐的美须,看上去温和而风度翩翩。
阿耶,冉颜脑海中浮现这个人的信息。原来是她现在的父亲冉闻,有了这样的认知,冉颜不禁仔细打量这位中年美男子。
倒是邢娘和晚绿先反应过来,急忙从廊上下来,穿了屐鞋,迎上来,“郎君!”
“阿颜,不认识父亲了吗?”冉闻看清了冉颜的容貌之后,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没有想到,两年前那个病入膏肓、瘦弱不堪的小女孩,如今竟生是如此绝色!
冉颜看着锅里的水沸了,连忙把锅端了下来,才向冉闻欠了身,唤道,“阿耶。”
冉闻见她熟练的端锅动作,怒火腾地烧了起来,他的嫡女,居然连这种事情都做的如此熟顺,当下冷声对邢娘道,“好个刁奴,如何让十七娘做这等活!养你们是留着供起来吗!?”
“郎君”晚绿急急要解释,却被邢娘一把抓住。
邢娘面上虽镇定,眼泪却是止不住掉了下来,颤声道,“娘子受得苦,又何止这一件,如若不是吴神医一直接济,老奴几个恐怕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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