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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姑持木杵,作佛音,莫非想要当头棒喝?”
白衣少女妙玉相对微笑:
“我便做狮子吼,只怕施主亦难堪破一个情字。”
贾芸心中一动,知道这妙玉怕是也知道了自己和柳五儿之间的事情,只得苦笑道:
“故今日登此无边慈航耳。”
妙玉抿嘴一笑,回头望去,只见贾元春当日省亲时候所题撰的“苦海慈航”匾额正挂在中门之上,倒被贾芸借来借了调侃之围。
“请!”
妙玉抛下花锄,转身进门,贾芸连忙将那青瓷瓮从地上抱起,跟着一并进了东面的禅堂。
禅房并不甚大,除了隐藏在帷幔之后的一尊菩萨像,便只有几张乌木做的桌椅,中间又点了一个风炉,幽蓝色的火苗盈盈飘荡,将这间过于素洁的雅室点缀出些许的暖意来。
妙玉令贾芸将瓷瓮中的水倒出一些儿放在风炉上的茶釜之中,不过片刻,水已煮沸,妙玉又亲自取来一只五彩的成窑小盏,浅浅的倒进一杯,托在茶盘之中,送到了贾芸的面前。
贾芸连忙双手接过,心中却不免又激动了一把,不仅仅是因为手里这成化窑的五彩瓷,在他穿越而来的那个世界,算得上是价值连城的极品古董啊,更是因为自己能和金陵十二钗里这个冷傲孤僻到了极点的美女如此近距离接触而满心涟漪。
要知道,在原著中,妙玉可是直接敢把林黛玉斥为“大俗人”的,可倘若连红楼里的林妹妹都是俗人,那其他的可不真就成了贾宝玉嘴巴里的土鸡瓦狗,泥作骨肉了?!
“请!”
“多承盛情!”
贾芸逊谢一句,低头轻轻嘬了一口。
虽然这煮茶的古风之味和自己前世所习惯的泡茶实在区别很大,可是,杯子里面那抹压抑不住的幽远清香和配合着五彩瓷器中那一泓碧绿的茶水相得益彰,清清爽爽的一路从喉口熨烫到底,仿佛将全身四肢百骸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通透。
“好清亮茶!”
贾芸赞叹一句,本想顺势卖弄,问问妙玉这水是不是从梅花上的雪水融化而来,终是觉得如此情形之下,借助曹公的剧透,实在有些附庸风雅,大煞风景。
“自然是好茶,也就你来,我才发出来吃上一回呢。”
妙玉略带得意的望着贾芸说道,
“这是我数年前在蟠香寺住着,从梅花上收的雪水,总共只有这鬼脸青的花瓮里一瓮,总舍不得吃,一直埋在地下,今年这是头一次开瓮。”
“都说唐人煮茶,宋人点茶,今日倒是真正领教了一回,果然雅致古拙,别有幽趣。”
贾芸笑着再次赞美一声,说的妙玉也露出了笑容,
都说这妙玉性情孤傲,千万人不在她眼里,可是在贾芸看来,多半还是身世零落所致,想想一个官宦千金,花容月貌,才华出众,却被迫着舍入佛寺,常伴孤灯黄卷。移入大观园后,虽有几个看得入眼的闺阁女子,却又不便常相往来,还有和那个窝窝囊囊的贾宝玉之间那一份说不清道不明,又世所难容的暧昧情愫,以及最后瓜洲渡口“红颜屈从枯骨”的隐藏结局,竟无一不是在捉弄着这个畸零女子,以至最后也只得化作那离恨天中的一段情丝,让后世读者扼腕而叹。
此时,妙玉也取出了自己常用的一只绿玉斗,斟满半杯,低着头细细饮下,又怔怔的想了半天,突然抬头望着贾芸问道:
“听外头说,你竟是娶了一个戏子作夫人?而且竟还当着老太太的面顶撞,不肯休她?”
贾芸点点头,却不说话,这些子古人对戏子的概念大概都是一样的,无非是下流不堪,逢场作戏等等,而且这一思维早已积习难返,任自己再怎么去辩解,估计也不会有任何效果,还是住口不说为妙。
“那你竟不怕外头人的议论?!”
妙玉张着一对明丽的眸子紧紧看着贾芸。贾芸呵呵一笑,没有回答妙玉的问题,却是反问了一句:
“庄周妻子亡故,却当众鼓盆而歌,诸人皆视其为禽兽,只是他却又不曾惧过?”
用妙玉最喜欢的庄子的典故来表明自己的态度,贾芸这一句反问顿时让妙玉的眼睛一瞬间闪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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