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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奇怪,是有话却不能说的无奈模样,
“抱歉。”她擦掉眼泪,低声道,“我先出去了。”
可是,就在起身的一刻,她的手被木隐拉住,回头才看见木隐吞吞吐吐的模样。她心里忽然还有一丝希望:说不定,木隐并不是嫌她麻烦。
木隐吃力地就着她的手坐起来,蓦地脸色一变,道:“倒杯茶来,倒少点,免得撒了。”
“哦。”她觉得吃了个哑巴亏:果然不是嫌她麻烦,而是觉着她好使唤。
既然还会使唤人,也许……他已经好点了?
依言她只倒半杯茶,却发现林卿早已经不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的。
接过杯子,木隐喝了很久,最后就近放在旁边的凳子上,又摆弄了一下,看起来对茶杯的摆放很重视,和平日的随便差得很远。
等再开口,他就是劈头一句:“总是说死死死的,不吉利。”
“嗯。”她也觉得自己忽然爆发的情绪有点莫名其妙,只是多日来,她担惊受怕,听了鸢清那一番话后,又看见景儿的状况,似乎看见了木隐的未来,便愈加地恐慌起来。那时看见床上毫无血色的木隐,虚弱得没有了以前的不可一世,那些害怕就一股脑地充斥她的全身,让她哭了出来。
现在他开始训斥她,大概真是好些了,在喝了那杯茶后,就连说话也轻松了很多,却不再正眼看她,直直看着桌上的白纸。
为了看清楚那张纸,她也走近了几步,发现那是齐皓辰的笔迹,上面写了药方。以为木隐对这个感兴趣,她拿起正要递给木隐。
“不用。”她才走到一半,就听见木隐说。
就因为这个巧合,她变了站的地方,看见方才木隐喝茶的茶杯杯沿有一丝血红。
怪不得木隐放的时候,将杯子转到了某个角度,本以为只是身体不舒服所以动作慢了些,看来……
趁着他不注意,她走了过去,很坚持地将纸递给他,顺便打翻了凳子上的茶杯。
一声脆响之后,茶杯四分五裂,撒了一地的血。
“这……”即使刚才心里有数了,可此时见了这样的景象,纪涵还是吓了一跳,担忧地看着木隐,“刚才大夫说什么?没有好转吗?”
皱了皱眉头,木隐很诚实地告诉了她:“我一句都没听见。”
“那……”她想到,齐皓辰也是大夫之一,有了个打算。
“别去问他。”木隐笑道,语调也很平常,却让她觉着若是违抗后果不堪设想,“去给我端点吃的来。”
“嗯。”她不能与病人置气,立刻答应下来。
走到一楼时,正好见到八字胡和一字眉正比试切葱,专心致志。
八字胡用的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针,贴得紧密,用起来似乎和菜刀无异。一字眉用的是最普通的菜刀,但是只用一只手,取代左手按着葱的……居然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
生怕那针的前身是毒针,那只蜘蛛光看个头就不容小觑,纪涵默默转身,还后悔起今天晚上吃了那碗粥。
“哎呀,纪姑娘,饿不饿啊?”八字胡右手手持银针,左手抓着一把葱,笑眯眯地。
“纪姑娘,要不要再来一碗啊?”一字眉话一出,就连那只蜘蛛,也动了一动,热情得很。
她连忙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哎哟,别客气!”八字胡爽朗一笑,就要向厨房走去。
一字胡不甘示弱地抢着走,和八字胡一起堵在了后院门口。一前一后,由于重合了些,让他们看起来就像手脚不协调的胖子。
忽然,八字胡猛地向后一退,也就让一字胡一下子就弹了进后院,摔了个大马趴。
“行了,让你去!”八字胡龇牙咧嘴地回来,那排银针齐刷刷地列在右边的腰间,回头时还故作潇洒淡定地说,“为了这点小事就动手动脚。”
然后,扭着水桶腰,八字胡待到了客栈门外,才惨嚎一声。
她怕得更不敢离开了。如果是八字胡,怎么说也是答应过要救木隐,还可以相信他不会加害木隐,但是……一字眉身为五毒教护法,是心狠手辣的精英,又没有许诺,难保不小心放一只蜘蛛进锅……
于是,她守在大厅,眼睛睁得老大,神智保持清醒,就怕一字眉忽然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哎哟哟,你快去后院盯着啊!”等八字胡回来,又恢复平日的冷静,乐呵呵道,“从后院可以用轻功上去哦……”
八字胡其实也是有私心的,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