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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浑若没有听见,忽然间一个浪头涌过,两人的头就此在水面上消失了,再也没有现出身来。
韦小宝惊骇不已,老者已是缓缓地走近了他,说道:“施主,你叫不回来他们的。他们既然来到这儿,便是决心一死的了。这里叫情人滩,每年在这里殉情的情人,也不知有多少。唉,劳苦众生,为甚么总是勘不破一个情字!…阿弥陀佛!”
韦小宝听他口宣佛号,衣着打扮却又是常人,猜想他可能是佛门俗家弟子,便道:“前辈,救人一命,胜造四七二十八级浮屠,你快出手救一救他们埃”
老者摇头道:“不中用的。情人滩风高浪急,除了龙王,哪里能下河救人?”韦小宝道:“别人不能,你老人家武功这等高强,自是比龙王高出了无数倍的了。”
老者奇道:“武功?甚么武功啊?”
韦小宝道:“你老人家方才施展的那个…那个‘金镖打狗’,就是高深之极的武功埃”
老者愕然道:“施主的话,我越听越糊涂了,甚么金镖打狗、银镖打猫?阿弥陀佛,我佛眼里,众生尽皆平等,猫狗也是如此,岂能打它?罪过,罪过1
韦小宝大是不解,道:“老人家既是不愿出手相救他们,是他们命薄,那也叫无可奈何。晚辈承你相救,得好生报答你老人家的救命之恩。”
老者茫然道:“老朽实在听不懂施主的话。”俯下身子,一摸韦小宝的额头,惊讶道:“原来施主在发烧,怪不得这样说话。”
近在咫尺,韦小宝看清了老者的本来面目,只见他容貌清癯,慈眉善目,一绺长长的胡须,确是一个吃斋念佛的积善人家的长者。
韦小宝经过一夜的折腾,又被汉子打断了几根肋骨,他近几年安富尊荣,早巳不是扬州丽春院里的那个吃苦受难的韦小宝了,身子大是娇贵,哪里吃得这等苦头?此时确实发了高烧。
老者道:“老朽的家就在近处,施主若是不嫌寒碜,不妨到老朽家里养伤罢。”又架又抱地将韦小宝拖起来,便已气喘吁吁,哪里能背得起他?半扶半拖,将韦小宝朝他家里弄去。
每走一步,韦小宝断了的肋骨便钻心般地疼痛,他不由得大怒,暗骂道:“装蒜么?辣块妈妈不开花,那等高深的武功,装成这等孙子模样,来折腾老子。”
但他见到的一些武林高手,一个个地都有些怪癣,加之又有求于对方,是以只得忍气吞声,强制住自己,隐忍着没有发作。
说是“就在近处”,却实在走了足足有二里,才在绿树荫影之中,有一处小小的院落,这就是老者的家。老者开了门。院内极是整洁,种着十余株牡丹、芍药,一丛修竹,几只石凳。
老者将韦小宝扶进了室内,在一张床上躺下,盖了被子,歉然道:“家中就老朽一人,伺候不到之处,还请施主多多担待。”
韦小宝道:“好说,好说。”
自此之后半个月,韦小宝在老者家里养伤。老者对于医道竞是极为精通,尤其是外伤。也不用请医买药,都是老者自行料理,用药也是极为灵验。断骨好得极快。
韦小宝亲眼看见老者在不动声色之间。便将那武功高强的汉子打得落荒而逃。是以虽说老者再也没有显示武功,韦小宝也大为放心。忖道:“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越是这等武功登峰造极的武林高手,越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只是一件:老者是佛门俗家弟子,长年吃素,而韦小宝则是大鱼大向地享乐惯了,每日青菜豆腐,韦小宝的嘴里淡出鸟来。韦小宝本是得陇望蜀之人,却是吃不了这份苦。那一日他躺在床上。听得脚步声响,便皱眉道:“老人家,你不能弄些红烧牛肉来吃么?”’一个声音冷冷道:“红烧牛肉倒是没有,红烧人肉吃不吃啊?”
“红烧人……”
韦小宝,怔,感到事情不对,急忙坐了起来。床前,站立着一个一部长髯又白又浓又密、掩盖了面目的人,这人只露出一双狰狞的眼睛。
那长髯铺天盖地,足有四尺余长,直拖至膝。却不是原来慈眉善目、菩萨一样的老者了。
韦小宝大惊,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甚么人?”
那人修然一笑,道:“白龙使,你难道连老夫也认不出来了么?难道老夫真得变得面目全非了么?”
一个“白龙使”,一个“老夫”,听得韦小宝如五雷击顶。
韦小宝道:“你、你是洪、洪……”
那人点头道:“不错,我正是洪安通!”
洪安通是神龙教的教主,也是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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