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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蜷缩成一团,眼前更是出现冰冷幻境,牙齿因咬着绢帛不能发出声响,嘴角顿时裂出鲜血。
同欢惊慌忙将她口中锦帛取下,以浣湿手帕为她擦拭额头汗水,升平看清楚眼前人后,虚弱的回答:“继续。”
虚软的她再度闭上双眼,拼尽全身力量抵抗腹中骤然涌出的疼痛。沈如是得令,继续以穴位催生,又命同欢喂食升平巫医所开滑胎药。此药平日常用于陷害他人堕胎使用,今日沈如是减轻药剂是为在巫针无用时方便促生。
药力显现,升平在床榻上疼痛难忍翻来覆去,额头汗水滑落眉头眼角,连同泪水一并浸透枕头。同欢一边为她擦拭汗水一边焦急的观察沈如是动作,正当此时,门外突然有宫人忐忑禀告,“元妃娘娘,昭阳宫皇后娘娘赏赐百子被一床同欢同喜,请栖凤宫元妃娘娘领旨谢恩!”
守谨手捧百子被伫立在栖凤宫宫门前暗中观察四周,但见宫人内侍都已远离正殿值守一边,各门皆有守卫内侍巡探,宫人通禀一炷香的时间,仍不见升平出来奉迎,看来事情果然如同皇后娘娘所料……
骤然,栖凤宫殿门由内向两侧大开,升平一身寝衣风中翩翩,长发青丝披在身后随动作来回荡拂,她一手搀扶同欢沿台阶而下一手抚摸隆起小腹走到守谨面前,并不急着见礼,反先回首怒叱:“今日是谁在前殿当差,怎么不知本宫已经熟睡提需前通禀?怠慢了皇后娘娘赏赐,你们以性命担当吗?”
众内侍惊恐的匍匐在地叩首求饶,守谨见状含笑向升平施礼:“元妃娘娘不必动怒,奴婢是奉皇后娘娘之命,赐元妃娘娘百子被同欢同喜,还请元妃娘娘笑纳。”
升平脸色虽有些苍白却仍笑容满面,“劳烦皇后娘娘心中牵挂,听闻皇后娘娘此刻正在分娩,还有心挂念臣妾实在惶恐,臣妾本该过去探望,可惜有孕在身按祖例应当避讳,请皇后娘娘见谅。”
守谨连忙赔笑:“元妃娘娘过谦了,对了,奴婢方才听说元妃娘娘请太医院左判沈大人来栖凤宫诊脉,不知是何缘由?”
“哦,这也是分娩在即的皇后娘娘所关切的吗?”升平抬头冷冷望着守谨,守谨知道言语越矩,立即赔笑:“奴婢也只是关切元妃娘娘身体,确有越矩。”
“临近黄昏时分本宫腹中不适,担忧会伤及皇嗣命左判大人前来诊治,现已无恙,就命沈大人回太医院了。”升平语气冰冷,身子向侧躲过一旁让出身后入宫台阶,似有若你不信大可搜栖凤宫的架势。
同欢无胆以抗,不停赔笑,暗自留意殿门内的情况:“即是如此,奴婢先行告退就是。”
升平看着守谨一步步狐疑退去,人始终伫立在栖凤宫玉阶一旁不曾闪躲。守谨随长孙无垢在内宫行走多年,未曾见过升平如此强悍气势,单由她往此一站,就算真知沈如是藏在内殿他人也不敢擅动。更何况见她神态自若应对自如,倒不像自家娘娘生产时的痛苦模样,守谨这才半信半疑放下心来,缓步出门。
宫墙甬巷有值夜内侍,从拐角转身而至,缓缓长声高喝:“戌时已到,宫门落锁!”
值夜内侍声音传入栖凤宫宫内,栖凤宫内侍将宫门缓缓关闭,任守谨心中万千疑虑也不得不被断了视线,郁闷离去。
升平立即转过身,裙下早已有热血顺腿流下。幸而夜色昏暗,守谨不曾看清,此刻升平鲜血染满长裙,迎风展摆如同战后归来的将军血袍。谁道宫闱并非战场?其实,宫闱美貌女子远胜于修罗场上的屠将,因她们比男子更为坚毅隐忍。
同欢抢过去将摇摇欲坠的升平擎住,升平将全身力道压在同欢身上,两人蹒跚登上台阶,勉强走回栖凤宫内殿长榻。沈如是立即上前为升平搭脉施救,他将手指搭在升平手腕,立即脸色大变:“元妃娘娘,恐怕……”
无需他再多讲,升平也已预料结果,血流不止,腹中骨肉偏偏又来回盘横难以分娩,似乎想与她为难不肯顺利落生。
大殿内肃静森冷,更漏声滴滴答答提醒分秒可贵。时不能待了,升平将下唇咬得泛白突然提高声音:“加重药剂,再给本宫喝。”
沈如是和同欢此刻目光满是惊恐,见升平大出血的骇人模样,哪敢再擅自决定。升平见他们不肯动手,自己满满斟上一碗,端至面前,一饮而尽。
刹那间酸涩药汁入口,她有种错觉,似乎数年前也曾如此一碗饮尽过同样的药汁。不,那是她的外祖母。同是为了终生保靠,她们不得不选择同一种心狠的招式来逼迫自己牺牲自身。
玉碗当地摔碎,升平如同暗夜罗刹,飘拂长发伫立在漆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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