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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正在思过中的太子,在秦王宫时还犹豫半晌到底来是不来,如今看,幸而来了,否则本宫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过失,居然让身怀六甲的太子妃为本宫忧虑了这么多家国大事,日日难安呢!”
升平得意,翘起下颌张望跪倒在地的高氏,太子妃高氏闻声心头惊恐交集,垂首低眉道:“回禀母后娘娘,臣媳惶恐。”
“什么惶恐不惶恐的,本宫也听不出你哪句才是真心话了。本宫原本不曾发觉太子妃做事这般犀利果敢老练从容,赶超过本宫许多,莫非太子妃也觉得本宫委任你事物过少,不得施展拳脚吗?”独孤皇后肃然低头,凌厉目光若闪电般直视高氏。
“臣媳知罪!”太子妃脸色顷刻煞白,太子杨勇见状也踉踉跄跄步下台阶,一口酒气喷出,也随高氏晃晃悠悠跪下,身后内侍更是慌忙跪倒一片。
太子杨勇深俯弓腰,双手撑身以头点地,舌头卷成一团道:“启禀母后,此事乃是儿臣东宫内事,高氏越权处置怠慢云妃,错皆在儿臣,请母后责罚。”
独孤皇后脸色一直沉郁,太子杨勇越是恳求脸色越是严厉。最后冷冷开口厉喝:“太子殿下寻的什么责罚,又依的什么法典?堂堂隋朝太子殿下为太子妃承罪?占情,甘愿委屈自身成全母后震怒,占义,好个忠孝两全情深义厚的好儿郎,你将本宫置于何等境地?”
独孤皇后话语甚重,一时间内殿之上无人敢当面置喙,皆不住俯首告罪。
升平垂首于旁,瞥见那太子妃高氏身子抖如筛糠,心中隐隐略有不忍,只得搂住独孤皇后的腰撒娇:“母后,今天是俊哥哥大喜的日子,不如看在阿鸾份上,母后息怒吧,不要气太子哥哥了。”
正值盛怒的独孤皇后惊觉升平也在身旁,身子微微一震,神色已然迅速收拾和善,满脸似笑非笑对升平说:“阿鸾听话,快去你秦王那儿玩耍,广儿方才还在四下寻你,总是找不到,正急的厉害。”
母后善变神色使得升平心中有些猜疑,可不等她答话,独孤皇后又慈爱的补一句:“你父皇还要你过去给他抚琴。快去吧!”
升平深知父皇最爱听她抚琴,每每她率性演艺,父皇都会以玉簪伴音,广哥哥再以箫声助势,一曲完毕父皇拊掌大笑,赞叹仙乐也不过如此,常夸赞的她忍不住羞窘满面。
听见父皇也在等自己,升平只得抿嘴羞笑说:“那阿鸾先去,母后稍后快快赶过来,阿鸾再给母后侍舞。”
独孤皇后凝视她目光深深,似有些什么秘密故意隐瞒,强点点头笑笑,扬袖示意她先行离去。
升平提起裙裾,快速飞奔秦王宫,她一心想着即将见到魂牵梦萦的广哥哥,全身顿觉热辣、满脸绯红,恨不能身下脚步能再飞快些,下一刻便见到他。
不等升平迈步跑出东宫正门,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凄厉惨叫。她回头猛地看去,原本紧闭的正殿大门轰隆隆由内推开,惊吓而出的宫人身上皆是桃花朵朵,染得满身血迹。
高若环那一声惨叫,似是还在心头萦绕不散,使得升平陡然抽紧心尖。
她战战兢兢的靠在门墙上不住向内张望,期盼有人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等了好久,也没看见母后太子哥哥或者是太子妃步出殿门。
惊慌过后她又向东宫大殿跑去,慌张的她动作激速,裙边玫瑰佩交打在一起叮咚作响,听在耳中不由的使人烦乱。
跑至大殿台阶下稍稍喘息再欲闯入,仰首竟看到阴郁面色的母后与惊恐万分的太子哥哥同时步出殿外,二人身后再没有若环姐姐的素色衣裙相伴。
太子妃呢,若环姐姐呢?升平顿觉讶异,想要开口发问却怎么也喊不出半点声响。
隐隐的,她觉察到杨广那句话也许是对的,有些事,并不好看。
如今她怕是还要补上一句,有些事,真不必知道。
双腿仿若被抽了筋骨般再支撑不住身体,整个人跪倒在地,泪眼朦胧中,心惊发现自己双手染了丹凤花的红色丹蔻像极了吸饱了人血,她还记得自己刚刚斥责太子妃所有的言语,也记得母后因那些话语露出的阴狠表情,原来,她也是帮凶之一。
是她可以激出太子妃忤逆言语,是她纵容太子妃肆意张狂。母后对太子妃的不满,也是因为她的不懂世事才会加重。
升平呆跪在台阶下,耳中听见母后站在殿门外与太子杨勇的凛色告诫:“东宫之事不过是妹失恭谨在先,太子妃恼她也是人之常情,既然太子妃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以后身边多派几个人跟着就是。云妃身怀皇嗣突然暴病实属御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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