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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星逸,有些事不好让她参与,我才留用了明丹姝。” 微浓默默扒着饭,没有说话。 聂星痕夹了一筷子鹿脯放入她碗里,又道:“若有更合适的人来坐镇后宫,她自然会被弃了。” 微浓执箸的右手猛然一顿,抬眸笑道:“用完即弃,殿下不怕被人唾骂‘薄情寡义’?” 聂星痕索性放下筷子,定定瞧着她:“我是不是薄情寡义,你最知道。” 微浓并未闪躲他的目光,反而回视于他。一年半,他比从前要消瘦,但看起来似乎更有气度了。从前炽热的眸子被一层淡漠威严所笼罩,俾睨天下的王者之气初露端倪。 她忽然想起了昨日晓馨说过一番话——“您知道殿下为何迟迟不登基吗?因为不登基,就不会被进言立后,更不必理会什么‘雨露均沾’、‘子嗣为重’的话。” 然后,微浓又想起今早明丹姝的最后一句话——“钦天监已合了殿下与你的生辰八字,你知道算出什么来了吗?”
第185章:命由天定(一)
“钦天监已合了殿下与你的生辰八字,你知道算出什么来了吗?” 微浓想起这句话,不禁慢慢握紧手中筷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聂星痕知她已经听懂了,便也不再拐弯抹角:“如今这个形势,燕宁迟早会有一战。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我希望你能留在燕王宫……” 他顿了顿,又刻意强调:“是名正言顺地留下。” 名正言顺?微浓咬了咬下唇,仍旧没有答话。 聂星痕好似已预料到了她的反应,抿唇沉默须臾,又说:“宁姜联手,显然要置燕国腹背受敌。乱世之局避无可避,你再四处游逛会很危险……” “乱世之局是谁挑起的?”微浓到此终于打断他的话,淡淡讽道:“倘若楚国尚在,四国并立,也许我这一辈子也不会碰上乱局。” 聂星痕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失落,又像无可奈何:“问得好,乱世之局因谁而起?既然身负皇后命格,难道你能躲得过?” 微浓嗤笑一声,苍白的面容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与愤慨:“我从不信命,你信吗?” “我也不信。”聂星痕平静地回:“信命的都是凡夫俗子,不信的都是天纵王者。” 微浓神情一凛,继而垂眸看着这一桌子的菜肴:“我这一身的伤病还能去哪儿?你是想趁人之危?” “不是。”聂星痕目不转睛,不愿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留下,而不是被迫。” 微浓默然不语,亦不表态。 聂星痕眉目渐沉,耐心渐消,神色亦是凛然起来:“夜微浓,别忘了你是燕国人。楚国再好,你也是以和亲公主的身份嫁的,如今一心揣着楚国,是不忠不义!” 这话说得重了,但微浓的话语依旧平静:“我没有不忠不义,我只是想过太平日子,不想看你们以战止战。倒是你扪心自问,若不是你,这天下至少还能太平几年。” “乱世都是人挑起的,我不挑,也有别人来做局。若不先发制人,难道你想做亡国奴?”聂星痕冷冷反问。 “好一个‘先发制人’,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难道不是你穷兵黩武以填私欲?”微浓终于面有愤色。 聂星痕恐她怒气伤身,便没再与她争辩下去,渐渐平复了心情:“从小到大,我的一切都是争取来的,从没有坐享其成。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也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才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这四个字是多么熟悉,是啊!她一直都是有恃无恐的,恃过楚璃,恃过聂星痕。只是这两个男人,都是生来富贵,命途坎坷。 这般一想,微浓的面色也有些黯然,聂星痕看在眼里,立刻说道:“微浓,我已二十有五,你也不小了。很多事情再拖着,只怕会等不到。我们不是无情,又身负如此命格,为何不能携手开创一个太平盛世?难道你真要为了过去的错,怨恨我一辈子,也毁了你一辈子?” 听闻此言,微浓也缓缓冷静下来,低头沉吟片刻,才道:“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皇后命格’,但我自问从没那个野心,也没有胸怀天下的报复,毕生所愿只是当个自由自在的小女子。我才德如何、心性如何,别人不知,难道你还不知?你瞧我像是做皇后之人吗?” 她问得恳切,也是真得痛苦与迷惑。这个命格所带来的枷锁太多也太沉重,她根本负担不起,更无意追逐实现。知道她命格的人本就不多,有牵扯的也只剩下聂星痕一个,只要他肯放弃,也许她就能真得解脱。 可聂星痕只一味盯着她,似要将这缺失的一年多时光尽数讨要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苦笑:“你也太小看你自己了。寻常女子岂会口出‘穷兵黩武’之言,你看明丹姝可曾提过军国大事?明连翩可曾一口一个‘乱世’?小女子的心思在后宅,你的心思又在哪里?”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么问,微浓又想起今早明丹姝的那句话。她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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