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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切尔。加菲尔德有点诧异。
“我觉得没什么意思,”他说,“她干吗非得有意思才行?”
“我的观点是没什么意思的人被谋杀的可能性很小。人们被谋杀一般是出于想得到什么,担心或者爱慕。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但一般都得有个前提-”
他停下来看看表。
“我必须走了。还有个约会。再次向您表示祝贺。”
他沿着小径十分谨慎地向下走去。他暗自庆幸今天总算没有穿那双夹脚的漆皮鞋。
米切尔。加菲尔德不是那天他在地下花园里遇见的惟一的人。到达花园底部时,他注意到有三条小路,延伸的方向略有不同。在正中间那条小路路口处有一个树桩,上面坐着一个孩子在等他。她马上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我想您一定是赫布克里·波洛先生吧?”她问。
她的声音清晰,语调犹如银铃…般。她弱不禁风,与地下花园有某种相匹配之处。简直像个小树神,像个小精灵。
“对,我就是。”波洛回答说。
“我是来接您的,”孩子说,“您是来跟我们一块喝茶的,是吗?”
“跟巴特勒夫人和奥列弗夫人?是的。”
“那就对啦。她俩一个是我妈妈,一个是阿里阿德理阿姨。”她嗔怪道,“您来得太晚啦。”
“真抱歉,我路上停下来跟人说话去啦。”
“嗯,我看见啦。您是跟米切尔说话,对吗?”
“你认识他?”
“那当然。我们在这儿住了很久啦。我谁都认识。”
波洛不知她几岁啦,就问她。她回答说,“我十二岁。明年就要上寄宿学校了。”
“你高兴吗?”
“到那儿才知道。我觉得不太喜欢这个地方啦,不像过去那样喜欢。”她又说道,“我想您最好跟着我走,请。”
“当然啰。当然啰。我来晚啦,真抱歉。”
“哦。其实也没关系。”
“你叫什么?”
“米兰达。”
“这名字挺适合你的。”波洛回答道。
“您是想起了莎士比亚的作品吧?”
“对。你在课文中学到过吗?”
“对,埃姆林小姐给我们朗诵了一部分。我又让妈妈朗诵了一些。我很喜欢,听起来美极了。一个勇敢的新世界。现实生活没有那么美好,是吗?”
“你不相信是真的?”
“您相信吗?”
“总是有一个勇敢的新世界的。”波洛说。“但是。你知道吗,只是对于相当特别的人存在。是那些幸运的人,那些人的心灵深处藏着这么一个世界。”
“哦,我明白啦。”米兰达回答说。她显得不费吹灰之力就弄懂了,至于弄懂了什么波洛却疑惑不解。
她转过身去,沿着路一边往前走一边说。
“我们走这条路,没多远,可以从花园的篱笆墙里钻出去。”
她接着又扭过头向后看,用手指着说。
“那边那中间从前有喷泉。”
“喷泉?”
“对,好多年前有。我想可能还在。在灌木丛跟杜鹃花什么的下面。都弄坏了,您知道吗。人们一点一点都拿走了。可从来没见谁拿点新的来。”
“真有点遗憾。”
“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您非常喜欢喷泉吗?”
“dM。(法语。意为:依具体情况而定”。—译注)“波洛回答说。
“我学了一点点法语,”米兰达说,“意思是说依具体情况而定,对吗?”
“完全正确,你好像学得挺不错的。”
“大家都说埃姆林小姐教得好。她是我们的校长。她严格得要命,也有点厉害。但是有时候教给我们某些东西,她眉飞色舞。”
“这说明她真是…个好老师,”赫尔克里·波洛说,“你对这里挺熟悉的—似乎每一条小道都了如指掌。你常来吗?”
“嗯,是的,我最喜欢来这儿散步,您知道吗,我要是来这儿。没人知道我在哪儿。我爬上树—坐在树枝上,看下面的动静。我喜欢这样,观察各种动静。”
“什么样的动静?”
“主要是鸟儿和松鼠。鸟儿老吵架,是吗?不像诗里所说的‘小中的鸟儿相亲相爱,事实上不是那么回事,对吗?我还观察松鼠。”
“那你也看人吗?”
“有时,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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