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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如顧御不小心與他有了一些親密接觸他是可以推開的,反正顧御向來瞧不上他,只是將他當成眾多玩物中的一個而已,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再差一些也沒什麼關係。
他就是個工具人,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為書中劇情走向提供幫助就行,其他的時間並不受任何控制,他可以擁有「短暫的自由」。
而現在,他徹底擺脫了所有的控制。
一想到書中後面發生的那些劇情他便覺得噁心。
他一定不會讓那些傷害他和他家裡人的東西好過。
不過他淋了雨,著了涼,還發了燒,腦子也因為那些書中文字的湧入疼得不行,身體沒有好透之前家裡人並不允許他離開醫院。
幾個人輪番照看著他,生怕他病還沒好又跑去找顧御。
這回夏暘不想再讓他們擔心了,每天都有乖乖吊水喝藥。
還讓姐姐幫他拿來了課本,閒著沒事的時候便會預習專業課的知識,為這學期的績點和考試做準備。
他雖然容易掉眼淚,但並不是什麼傷春悲秋的性子,既已發生的事情不能再改變,那就去改變未來還沒有發生的。
小的時候家裡人總是愛叫他小兔子,因為他總是掉眼淚,眼睛也總是紅紅的,像只小兔子似的。
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春雨落了好幾天了,綿綿密密的,斜在窗戶上發出柔和的白噪音。
終於在夏暘出院當日雨過天晴,出現了一彎淺淺的彩虹。
出院當天,夏暘在醫院看見了顧御。
顧御還是老樣子,穿著一身高調名牌,手裡拎著水果,正在詢問服務台的護士什麼問題。
他知道,顧御是來找寧知白的。
顧御是個私生子,並非自出生起便生活在顧家,而是六歲那年被母親帶回去的。
正牌顧家夫人也是在那一年去世,並沒有留下子女,他的母親順利取代了她的位置,他也成了名副其實的顧少爺。
寧知白是顧御的白月光,是他還沒有回到顧家的時候在南方小城認識的,在顧御心裡惦記了好些年,大學再次相遇之後更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書中這個時候,寧知白也因為倒春寒生病住院,請了幾天假,顧御過來看望他的時候自己正巧撞見,趁著家裡人不注意又眼巴巴地湊了過去。
被找上來的家裡人帶走之後,顧御怕寧知白誤會,笨拙地解釋了好久,說自己對夏暘那樣的人沒一點興趣,寧知白莞爾一笑,生著病的緣故面色並不好看,特別能激起人的保護欲。
向來不會照顧人的顧少爺生生在醫院照顧了他好幾天。
嘖。
這兩禍害內部消化鎖死倒也挺好。
視線短暫相交之後,夏暘微垂下眼睫,面無表情地離開了,甚至加快了些腳步。
出院之後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他的時間很寶貴。
-
剛問過服務台的護士寧知白所處病房的具體位置,顧御本該快步趕過去的他此時卻停住了腳步,眉頭微皺,注視著夏暘削瘦的身影消失在視野裡面。
他確定夏暘看見自己了。
但他又故意無視了自己。
這人又在打什麼主意?
前幾天他哥哥夏榷大半夜來到酒吧一聲不吭拿走了桌上已經被拆開來的遺落的禮物盒子。
他其實並不是很想給,倒不是因為捨不得這個禮物,他從不穿正裝,也不需要什麼領帶夾,但畢竟是在他的地盤,夏家已經衰敗成了如今這副樣子,夏榷憑什麼在他面前趾高氣昂。
但他還是默許夏榷將那禮物盒子拿走了。
等他那寶貝弟弟出院再紅著眼眶可憐巴巴地捧著禮物盒子來到他的面前求他收下會更有趣。
又不是他求著夏暘倒貼他的。
他也並不稀罕。
蹭上來的野貓多了去了,他愛逗哪個就逗哪個。
可今天,夏暘有些反常。
不待顧御深想下去,匆匆經過的人群不小心碰了他一下,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
今天是周末,醫院人流量較大。
顧御沒再繼續耽擱,大步朝著寧知白的病房走去。
最近倒春寒,冷得很,寧知白昨晚發了條生病住院打點滴的照片,手背上的青筋十分明顯,惹人心疼。
這人小的時候就總是生病,現在孤身一人在外還是這般照顧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