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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太像叶珞了。或许两个人的性格大不相同,行为作风也大有所异。可是在她眼里,几乎没有什么不一样。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她是快乐还是伤悲,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
米瑜若有所思地漫步向前,树梢上的光影微微晃动。
“不要动。”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她猛然一惊,下意识地抬头,便对上了伊皓熙海洋般幽暗的蓝色眼眸。
“你……”她讶然地望着他,心脏怦怦地跳动。他离她很近,近得仿佛没有了距离。
“‘第二名女王’,你的鞋带散了。”伊皓熙似乎连想都没想就蹲下身子,因为自己太高,最后干脆半跪在草地上,极美的身形纤细而修长。
虽然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却可以从他沉静的声音里听出一丝丝柔和的韵律。
他一步一步,小心谨慎地为她系着鞋带。两根白色的鞋带纵横交错,时间似乎停滞住了,他的动作犹如放慢镜头般缓慢,但是它们还是渐渐地融合在一起……
她呆呆地望着他,竟忘记问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刹那,她脑海中一片空白,眼眶竟蒙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他系鞋带系得很慢,每一步都似乎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最后,一只漂亮的白蝴蝶呈现在她雪白的运动鞋上,四周萦绕着沉静和亲昵的味道。
“好了。”伊皓熙淡淡一笑,笑容如水,像海洋里翻腾滚涌的雪白的浪花。
她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这样的伊皓熙……这样的伊皓熙……真的和自己的叶珞融为一体了!
她曾经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伊皓熙是怪异的,邪气的,不可接近的……
可是现在,他却温柔地为她系鞋带,那么细致、那么亲昵……旁若无人,就好像世界只剩下他们一样,还有,那样恬静的笑容……和叶珞嘴角时常扬起的弧度,一模一样。
记得以前的她好凶,鞋带散了总是任性地高高翘起自己的脚,调皮地努努嘴示意叶珞,而叶珞总是带着宠溺的笑容轻轻帮她系好。
而由他系好的鞋带,总是特别结实,特别好看,就像……一只翩然的白蝴蝶一样。
后来,这渐渐变成了两人之间特有的甜蜜,只要她调皮地努努嘴,叶珞就会半跪在地上为她系好鞋带,虽然他在大家眼中是个名副其实的王子,可是米瑜却能骄傲地独享他的温柔,在他抬起头的一瞬间,米瑜会觉得自己拥有了整个世界。
就和现在……一样。
为什么这一切在他做起来是如此熟稔,好像是习惯一般。为什么他会突然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举动,为什么他会知道她和叶珞之间最细微最隐蔽的甜蜜?!难道这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用巧合来形容吗?
这时伊皓熙款款地站了起来。他身形修长,碎碎的栗色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随风晃动,眼神深邃而迷离。
米瑜无法冲破魔障,怔怔地问出那个自己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你…你到底是谁……”眼泪忽然决堤般涌了出来,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断断续续,“叶珞……是你吗?你终于回来找我了吗……”
伊皓熙默默地望着她,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在等待一朵花开。
一片香樟叶子缓缓地落在地上,树阴下,他不置可否地一笑:“如果你愿意我是,那么……我就是。”说完便转身离去。
米瑜刹那间惊住,目光如光炬般凝聚在伊皓熙身上!
“如果你愿意我是,那么……我就是。”
一时间她发觉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他已经猜到她和叶珞的关系了?那他这么说的意思是愿意代替叶珞或者说扮成叶珞吗?为什么?他为什么带着丝丝邪气频频向自己示好?
一见钟情?不可能吧,米瑜觉得自己找不到理由,可是他的话,让她好心痛,他果真不是叶珞……他的回答已经清清楚楚地回答了她,她的梦也做到了尽头。
米瑜失魂般不知所措,呆呆地望着伊皓熙渐渐抽离她的视线,待他走后,世界又恢复了安静,小路上不知何时早已无人。树上传来知了清脆悦耳的叫声,又一片叶子静静地飘落下来。
米瑜疲倦地瘫倒在树下,目光空洞无神。
这难道是一场梦吗?为什么梦会如此美丽而又如此残忍呢?
3
下午的天气阴沉沉的,乌云密密麻麻地笼罩下来,似乎就快要下雨了。
空气很潮湿,天空的颜色也黯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