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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青筋隆起，汗珠顺着额头滴到地上，声音清脆，心“砰砰”的跳着，双手十指相和，叠在一起，像是祈祷，又像是无所适从，这两个男人此时的动作、神态到有几分相似。

急症救护室的门“吱呀”的开了，江玉儿走了出来。他们一看到她，赶紧起身就扑了过去。

“玉儿，怎么样？行吗？你的血型和霓裳的一样吗？”邱以鸿首先抱住了江玉儿的双肩，有力的手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江小姐，怎么样？怎么样？”范兴东也失去了淡定和斯文，急切的问她。

“我的……我的血型和卓小姐的血型是一样的……。”江玉儿的话还没有说完，邱以鸿就激动的说：“太好了！太好了！霓裳有救了！霓裳有救了！”还一下子把她搂进怀里。

“真的？太好了！太好了！霓裳！霓裳！你可以进行手术了！终于可以进行手术了！”范兴东高兴的哭了出来。

羽化蝶飞（6）

“你放开我！邱总！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江玉儿挣脱他的怀抱。

他愣愣的看着她……

“我的血型虽然和卓小姐的一样，可是我没办法献血给她！”江玉儿说。

“什么叫没办法献血给她？！你是不是记恨我，现在不肯救她？”邱以鸿变得暴躁，说话也丝毫不在客气，目光如冰冷的利剑盯着她的双眸。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真是不讲道理！枉费我对你一片真心！”

他的话重重的刺伤了她。

“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一片真心！可正是因为如此，你才会在这个时候不救她！”

他的暴躁没有停歇，近乎疯狂的喊着。

“你！……你混蛋！”

“啪！”江玉儿气急，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

手一落下，邱以鸿愣住了，江玉儿也愣住了。——随即，江玉儿反应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你冤枉我，我气坏了！对不起！”她想抚摸他的脸，给他一点安慰，他却厌恶的推开了。

“滚！自私、狭隘的女人！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

江玉儿心痛如同刀割，泪水模糊了双眼：“……邱以鸿，你就这么看我？……”

默默转身，她表情复杂的进了急症室。

…………

范兴东知道血源的问题依旧没有解决，赶紧继续给卓霓裳的父母打电话。

急症室内……

“黄医生，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可以吗？”江玉儿脸色凝重的说。

“好的，请到里屋来。”黄医生关好门。

“请坐吧，你想谈什么？”他问。

“我想献血给卓小姐，但请你替我保密，不要说是我的血。”

“为什么？当然……我可以不问为什么。但是，我必须提醒你，你本身贫血，如果在大量献血，会很危险，甚至……有生命的危险。”他很严肃的说。

“谢谢你，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必须救活她！而且，我未必会真的死掉。请你成全我！在不给她做手术，就来不及了。她还那么的年轻。”江玉儿坚定的说。

黄医生沉默了一下：“好吧，你本人得先签字。我们会给你补足血容量，把危险降到最低。”

“好的，谢谢你。”江玉儿心里松了口气。

她这么做并不是在赌气，也不是想证明什么。——她只是无法忍受邱以鸿那么痛苦。如果卓霓裳死了，他必定痛不欲生，如同行尸走肉。既然不能相爱相守，她只希望他幸福快乐。所以，这个时候，她一定要救卓霓裳，即使有失去生命的危险。邱以鸿之前的话让她很伤心，但她无法真的责怪他、恨他。原本开始黄医生说的时候她就想给卓霓裳献血，但还抱着一丝希望，也许可以找到别的血源。短暂的犹豫之后，她变得很果断。时间就是生命，不能再耽误了。想起邱以鸿之前的话，她真是很羡慕卓霓裳。

“幸福的女人，虽然你童年不幸，却有了一个能让你幸福的男人。祝你们幸福！以鸿，你多保重！答应我，一定要幸福。即使……即使我们再也不会相见。”她心里想着，迅速的签好献血同意书，随护士去了手术室，和卓霓裳分别躺在两张手术床上，中间用屏风隔开。——这是她要求的，因为她不想让卓霓裳发现献血的人是她。

…………

急症救护室门外，邱以鸿痛苦、焦灼不安的走来走去，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