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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务拿出小瓶的二锅头冲女一号晃晃,菲菲哭丧着脸冲导演摇摇头。金导演知道她酒精过敏,喝一口就能死过去。还有啥法子呢?
“要不,给你泡碗康师傅?”爱吃面的金导演想起那热气腾腾的汤面,自己倒咽了口口水。
菲菲眼睛一亮,扭捏了一下,试探地说:“我想吃‘肯德基’的炸鸡腿……”
得!豁出去了!只要菲菲你能出戏,别说炸鸡腿,就是炸我的腿,也舍得给你吃啊!金导演一声令下,剧务招呼两个配角演员,立马发动剧组里那辆破吉普,一溜烟地去了。
现场的演职人员无不暗暗高兴,跟着爱耍大牌的女主角能吃上“肯德基”的炸鸡腿,是不幸中的万幸啊。除了他们对炸鸡腿无限憧憬,还有一个,也在思忖着,这“肯德基”的炸鸡腿是啥名堂?能好过满汉全席里的持炉珍珠鸡、乌翅肋巴扇儿?
等落腮胡子剧务回来,长春宫西配殿一片欢腾,大家欢天喜地地把几大包“肯德基”食品拎下车,炸鸡炸薯条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趁热吃!吃完了谁的戏再过不去,都给朕吐出来!”金导演扯着嗓门叫喊。
现场一片笑声,伴着刺溜刺溜的喝汤声:谢主隆恩,金导您就瞧好吧!
再说那菲菲也吃得开心,身上有了热乎气,寻思着金导也算给足了自己面子,这一顿“肯德基”顶得上剧组好几顿盒饭了,一会儿可要卯足了劲儿拍戏,一定声情并茂,绝对不用眼药水了。
菲菲手里拿着一包薯条,一瘸一拐地,边吃边找化妆师,讨厌,每次要补妆都找不到人。
刚走到拐角,就看见一个身体瘦削,长发凌乱的“宫女”正蹲在暗处吃炸鸡腿。
“哎,见化妆师了吗?”菲菲心不在焉地说,眼睛四处张望。
那“宫女”背对着菲菲,埋头吃着,没听见一样。
菲菲很生气,心想从哪里招来的群众演员,一点眼色都没有,居然这样藐视女一号。她过去推了那宫女一把:“哎,你耳朵聋了?我问你话呢!”
菲菲的手似乎触在一团棉絮上,软若无骨。那宫女也没有躲闪,只是稍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把脸稍微侧过来一点。但头发还是严严地遮着整个面部。菲菲最见不得不招呼她的人,此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瞧你那吃相,怎么象个小偷一样?头发这么乱,逃难的一样,还有你怎么这么蹲着,好好的戏服不都弄脏……”
突然,菲菲惊住了。
因为她发现,那宫女的“戏服”并不是服装师用廉价的棉纱做的宫女服,而是真正的白绫锻;这显然不是剧组里的人,可是怎么穿着古装?菲菲还发现,她的整张脸都被头发遮住了,找不到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如果说此时菲菲还没有想到害怕,只是感到奇怪和迷茫,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一幕,瞬间便令她魂飞魄散。就在菲菲发呆的一刻,宫女突然站起来,身体就象纸片一样轻飘飘地转向菲菲,并伸出了一只手去拿菲菲的炸薯条。这只手让菲菲立刻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那时她才6岁,经常跟在表哥屁股后面疯玩。有一次,表哥抓住了一只壁虎,然后用刀把壁虎的前爪割了下来。表哥以为,壁虎的前爪会象它的尾巴一样可以再生或者接上,可是,那只瘦小的前爪在烈日下烤灼了一天后,干枯而萎缩了,孤零零地“死”在了沙地上。宫女伸过来的这只手,就象那壁虎的前爪,不同的是它还长着长长的、灰黄的指甲,更令人反胃。它一下就勾起了菲菲儿时的记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这时又有一阵风吹过来,撩开了宫女的头发,将宫女 “枯瘦” 的五官显露出来——一对过大的眼睛,一张填不满的嘴巴,猛看就象三个黑洞,等待吸噬一切。而彻底吓倒菲菲的,是那女人被风吹起的裙摆下面,没有脚,也没有腿!
“鬼啊——”菲菲一声惨叫,便昏厥在地。
闻声赶来的剧组人员,包括金导演看到的情景是,一个形同鬼魅的白衣女人大口地吃着炸薯条,而他们的女主角倒在一边不知死活。刚来故宫拍戏,就听说过一些离奇怪事,什么成群的宫女夜行,成队的太监过路,但剧组从来没遇到过,有时大家也一起开开玩笑,说有灵异事件发生,正好拍下来为科学研究做资料。现在真的遇到了,除了几个胆小的大叫着“有鬼”四处逃窜,其余的人还是顾念革命友情,想帐着人多势众,快点救女主角出来。也有人依然挂念着记录现场,认为不失为一难得的“见鬼”奇遇。摄影师此时自告奋勇,扛着摄像机如同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