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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罗迪继续检查伤口,发出一连串的医学报告,邓普西和赖斯在一旁仔细观察着。“颈部有一个肿块,是山溶血素引起的。但她是由于毒液中的神经性毒剂而致死的。毒剂袭击了中枢神经,引起麻痹,同时也影响到与其关系相当密切的支配呼吸系统的神经。”
“可是……可是我觉得一条响尾蛇咬伤是不至于致命的,”赖斯带着不解的神色插了一句。
布罗迪抬起头望着赖斯,用嘲讽的口吻说道:“你大概没在西部住过多长时间,是不是?”
“是的,我只去过圣路易斯……”
“好啦,我告诉你吧。一条大蛇……咬在脸上、颈部或者胸部,几乎都是致命的,借助于受害者的惊恐,毒剂发生作用极快,”布罗迪说着站了起来,“一个虚弱的妇人……
一条大蛇……震惊……突然袭击……叮在颈部……她根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吉姆,你拍完需要的照片之后,我想马上把尸体运去剖检。“
邓普西点点头。赖斯手下的人正在提取指纹和掌印,邓普西和赖斯把房间一寸一寸地检查了一遍,他们确认凶手是从阳台上经过法国式房门进人房间的。
汤姆·法罗觉得极不自在,一想起毒蛇他就汗毛直竖,浑身起鸡皮疙瘩。现在,他是在这里和一条大响尾蛇藏猫猫儿,什么事儿呀!他慢慢地动作着,眼睛四下搜索,高度警觉,每根神经都紧张到了崩溃的边缘。
楼上的房间完全被用来展示海蒂的银幕生涯,这里的一切不知不觉地吸引了法罗的注意力。墙上挂满了海蒂在好莱坞节日宴会,在慈善义演,在堂皇的舞会上的照片,表现了她接受奥斯卡金像奖和举行各种床祝活动的场面,还有许多照片是她的电影剧照。要是在别的时候,能游览海蒂的住室对他可能是一种很好的享受,萨莉将会……
背后突然“砰”地一响,法罗心中一惊,急忙转过身,手不由自主地伸向手枪的皮套。一只奶油巧克力色的大罗猫蹲俯在角落里,两只眼睛望着他,显出一副不屑一顾的神情。法罗松开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到恍然大悟。这只该死的猫长着一双对眼,谢天谢地它不是黑的。
邓普西他们继续通屋搜索,和法罗汇合到了一起。斯达尔小姐和她的亡夫把房间布置得很高雅。他们是中国的景泰蓝、明代瓷器和白玉石的狂热收集者,房间内到处都是瓷瓶古灯,还有够开一个博物馆的雕像;地板上铺着极其考究的伊朗大地毯;墙上挂满埃尔·格里格、马奈、毕加索和塞尚的油画。所有的房间都通风明亮,可以望得见海湾中闪烁着亮光的海水和绚丽的景色。邓普西一时觉得沿着阶梯洒进楼下房间的阳光与那了无生息的尸体可笑地交织在一起了。
搜索的结果既未找到响尾蛇,也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于是他们开始调查地面,特别注意电子报警系统,周围的电栅栏,主大门和通向阳台外端的格栅的底部。在海蒂的住室,赖斯的小组仔细检查了地面,寻找脚印,并从各个角度拍摄了照片,也是一无所获。
回房间的时候,邓普西要法罗找T保安公司核查一下。
“我想知道他们的报警系统是怎么被破坏的,问问有没有某人带一把复制的钥匙的可能性。不管是谁害死了海蒂,肯定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随身带着一条能致人死命的毒蛇,一个事先准备好的专用死亡面具,不知为什么还没让德国猎犬叫唤。”
“德国犬!”法罗突然停下来,苍白的脸上雀斑又显了出来。“我一直没看见或者听到……”
“问题就在这,”邓普西说,“海蒂有两条德国短毛大,托尼和奥斯卡。它们是她永恒的伙伴和保镖,在这所院子里自由进出。没有什么……”
“这些狗乖不乖?”法罗满怀希望地问警长。
“海蒂不在场的时候,恐怕不是那么友好。这些狗凶得狠,能把所有的入侵者咬个稀烂。”
法罗担心地向四周张望着,又把手放到了枪套上面。这是一座美丽的庄园,可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局里去。他一直随时准备露一手快速抽出武器的本事。他几乎象讨厌蛇那样讨厌狗,这两样东西凑到一起可真有点太这分了。
他们在厨房遇到了格斯·贝利,他正在那里访问福克斯夫妇。三个人坐在松木餐桌旁边,餐桌上插着黄玫瑰的花瓶被推到了另一头。贝利为他们作了介绍,邓普西向福克斯夫妇表示慰问。他过去曾见过他们,布伦达应评论他们是一对完美的住家仆人。
维尔·福克斯是管理家产难得的好手。他喜爱国艺,几乎任何东西出了毛病他都能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