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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夏夷则不待其他人回应,长剑一摆念动咒诀,继而御剑升空,朝着长安城方向飞去。百里屠苏已看出他意欲何为,当即也施展腾翔之术,紧随着空中那道荼白色身影而去。只留下乐无异站在原地直跳脚:“喂,你们就这么飞走了?!未免也太不把本偃师看在眼里了吧?……可恶!会飞了不起啊?!早晚我要造个会飞的大偃甲出来,飞得比你们都快、都高!”闻人羽静静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夜空中,道:“三皇子殿下是不愿意拖累我们。我们还是继续寻找谢衣前辈吧。无异,你传音偃甲借我一用。我要传话禀报巨子,请示他是否需要遣人暗中助三皇子殿下一臂之力。”“哦,好。”夏夷则御剑飞出百里之外,忽然察觉身后有衣袂飘风之声,转头一看,却是百里屠苏御空追来。夏夷则转头以不耐的语气对百里屠苏喝道:“百里兄,此乃在下家事,在下意欲只身处理此事,无需他人插手!”百里屠苏不语,继续跟在他身旁。“你……”夏夷则见他对自己方才所言充耳不闻,一时间也无可奈何。倘若换做他人,此时大概会知难而退,然百里屠苏却是最能知晓夏夷则心思的人。身处险境,此去凶险难料,必然不愿再让挚友受到牵累。此等心情对百里屠苏来说,却是感同身受、记忆犹新,而夏夷则,就如同一面镜子,映出过往的自己。“前路艰险,我与你同去。”百里屠苏对夏夷则道,“有我助你,救人亦能多几分胜算。”“……”夏夷则垂下眸子,心思仿若被揭开层层防护,曝露在眼前人面前,他有些不敢与那双坚毅黑眸对视,声线中带着些许喑哑,“历来但凡涉及皇家夺嫡,无不踏着尸山血海而行,稍有不慎便会死无葬身之地。我命里注定无法选择,只能踏上这条路,却不想再有人为我卷入其中,甚至无谓送命……”百里屠苏知其能言善辩,遂不由分说一把抓住夏夷则的手臂,将他拉至身前。这突然举动令夏夷则微微一怔,不自觉抬起眸子看向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目光与百里屠苏视线相交,触及到那一往无前、百死不悔的坚定黑眸,夏夷则心跳顿时失速,只觉面上一热,复又低下头去。然后便听百里屠苏语气坚定道:“无需多言!我断不会置身事外!”夏夷则闻言只觉哭笑不得,只觉此人当真不善言谈,但却十分固执,情急之下做出如此举动,更令他不知该如何应对。夏夷则被抓到鱼鳍的手臂一阵阵刺痛,与百里屠苏手掌紧贴的肌肤感觉到那几乎能烫伤他的温度,双眸接触那人坚定灼热的目光,只觉心跳失控般跳得飞快,眼眶却因那短短一句话而悄然浮起酸涩之意。原本坚定了拒绝的心思在百里屠苏那不容置疑的坚毅目光下渐渐软化,夏夷则最终还是无法拒绝那强势到近乎霸道的人,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百里屠苏这才满意地放开夏夷则的手腕,继而发现对方白皙的肌肤被自己手指捏出了五条鲜明的红痕。“抱歉。”百里屠苏歉然道:“我并非有意……”“在下无妨。”夏夷则道,“时间紧迫,我们即刻赶往长安。” 13长安。慈恩寺。此刻已近子时,四周全无人迹,唯见月下树影婆娑,乍眼看去犹若群魔乱舞。淡蓝色的法光亮起,两个颀长身影落在慈恩寺院墙外,一人身着南疆玄衫,背负一柄断剑,另一人一身荼白色连帽长衣,一张俊脸隐在兜帽中看不真切,正是百里屠苏与夏夷则。夏夷则与百里屠苏对视一眼,低声道:“百里兄,你我小心隐匿气息,入内一探。”百里屠苏点头两人同时运起传送法术,入得寺中。夏夷则一眼看到寺内草丛隐现法力灵光,似是布有法阵,却不知究竟是他的父皇,还是某位皇兄。然既有此布置,母妃必定处境维艰。一念至此,夏夷则愈发忧心忡忡,更坚定了要尽快寻到母妃的决心。此时百里屠苏亦发现寺内各处布有禁制法阵,看来倒更像是有人提前布局,等着请君入瓮,不由俊眉微蹙,看向夏夷则。触及对方眼神,百里屠苏便知他断然不会畏险退缩。前方纵有千难万险,然而,只要有一线希望能救回娘亲,便绝不会放弃。——这与当初的自己,何其相似。“夏兄,”百里屠苏道,“你我小心避开法阵,细细搜寻,当有所获。”夏夷则亦是作此想法,闻言微微点头。继而两人小心隐匿身形气息,一一避开各处设置的灵力法阵,沿着偌大的寺院逐间搜寻。寻了几处院落后,忽见前方灯火明亮,却是一间禅房门前挂了数盏绘有双龙戏珠的明黄色灯笼,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肃立门口。夏夷则立刻明白室内是何人,连忙一拉百里屠苏衣袖,两人一起隐匿于屋角暗影之下。然后夏夷则结出手印施展了一个小法术,可令他和百里屠苏清楚听到方圆三十丈内任何动静,以查探淑妃情况。只闻前方室内一个苍老却不损威严的熟悉声音低叹一声,道:“若能选择……倘能选择,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