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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儿一脚踢去:“痴线!我这般绝顶聪明的师傅,怎么教出个蠢徒?气煞为师!你说,如何解释咱们怎样来谷中的?如何解释在这块呆了快半年?还有你这个蠢货又是从哪里来的?说你是番人?只怕紫老太没那等好蒙。”
“实话实说”四个字梗在高焕生的喉吭口没敢吐出来。有时实话听起来比假话更假,照常理,紫姑一定会认为死亡谷另有一条路通向外面,那她誓必要把这路找出来,这关系到七星伴月的安全,就算冬儿是她的亲生女也不能含糊。
可是,他们到何处去指出这条通道?再则他们掉到宋代的时间比冬儿离去的时间早了那么几个月,又好死不死落到了死亡谷,七星伴月的受训弟子个个知道,他们怎么说得清同一时间这世上有两个冬儿?照冬儿的理论,说不清的事就不说,一溜了之。
但是这个“溜”意味着一番厮杀,高焕生不由长叹:“这要是在21世纪,小孩子都能理解。真是野蛮蒙昧的时代。”
冬儿恶声道:“野蛮蒙昧?我好像记得,正是21世纪的犯罪分子,令阁下一跟头栽到宋代来了!21世纪的战争、空气污染,哪样不比宋代糟?再说了,若是轮船飞机失事,你又命大运差掉到贩毒老窝金三角去,不是比死亡谷更糟?”
高焕生解嘲地一笑:“也对,若掉到非洲或者亚马逊河的食人部落,只怕更要命。”
冬儿拍拍他的肩:“即来之则安之,在什么环境作什么打算,在死亡谷中就得像野生动物一样设法活命。你可见过任何野生的东西自怨自艾?小鸟冻死了,从树上掉下来也不会有半点自怜。”
“我总觉得你不像小孩。”高焕生审视着冬儿:“你在我们那时代究竟呆了多久?”
冬儿哈哈一笑:“现在才想起来问?真是后知后觉。老实讲,为师也不知道。才去时我根本没心思弄清,日子难过呀,一个小孩,不能独来独往,不能自个儿租屋住,必须属于某个家庭,也不能找工作,非得坐在学校里头读书,连进网吧玩玩都没资格,生生把人闷死!喂,你说,汉字干嘛要简化?不然我们两个都可以去考举人考状元。在你们那个时代呆得真叫烦死了,后来我才发现广东蛮适合我,乱七八糟很多事没人管,比华盛顿好!对了,有件事对你来讲是大大的妙事,我那时总也不长个子,生理状态永远是小孩,我都以为我要变侏儒了,万幸回来后才半年就长高了半个头。”
“也就是讲,只要呆在宋代,我可能总也不会老?”高焕生不由面露喜色,但一会又摇摇头,“你是小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未必会同样发生在我身上。”
冬儿忍不住再踢一脚:“无可救药的悲观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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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伴月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月光照在竹楼上,有一种朦胧的美。
柳晓青斜躺着,手指轻弹出鞘的利剑。赵成盘腿坐在一边,轻声道:“才解了蛊毒,早点歇着罢。这些日子苦了你。”
“这算啥?从小就是你护着我,也该我站出来做点事了。只是杜美美这个妖妇太叫人头疼,比琼姑还难缠!”
赵成失笑:“那是你的艳福,我想要她来缠我,人家还不干呢。”
柳晓青欠起身,暧昧地笑道:“大哥是不是看上了她?好办,等咱们办完这趟事就去占山为王,把她捉来当压寨夫人。”
赵成轻斥:“胡说八道!莫忘了你是柳家庄七少爷,不可以入黑道!”
柳晓青老大不快:“这不能做那不能做,烦不烦?我才不要做什么破少爷,爹也不少我一个儿子,他几时在乎过我?哼,若不是你,我连武功都不会……”
赵成忙打断:“庄主让你习文,是想你取得功名光宗耀祖。”
“拉倒吧!你咋不说他是信不过我,嫌我娘是夷女?哼,我永远不会忘记,娘咳血一个冬天,到死他都没来看一看!哼,什么狗屁名门,我就要入黑道,弄个山寨玩玩!”柳晓青两眼闪闪发亮,“你当大寨主,我当二寨主,逍遥快活,气死那帮白道侠客!”
“晓青不许胡闹,事办完了就回庄去,听话。”赵成语气有些严厉。
柳晓青撒起赖来:“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你硬要我听,我就去当五毒帮的上门女婿。”
赵成顿时头大:“七少爷,讲点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