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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虽是不饿,但仍不知不觉吃了三块花生糕,笑着说,“当年咱家刚进宫,什么事也不懂,总是闯祸,被关在杂室三天三夜,最后人家把咱家放出来咱家饿的都没力气爬出去了,当时就是副史您给了咱家几块花生糕,咱家这才没活活饿死。”
萧狄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时候他也刚进宫,整个锦衣卫大院里他是年纪最大根基最浅,兄弟们知道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一开始都不待见他,吃饭也不叫他,那时候训练累,觉怎么都睡不够,他要是睡过了头就要饿肚子了。所以,他就学奸猾了,常常偷偷藏一些点心,饿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那次也是碰巧,他就救了这个小太监一命。
小太监和他一样,都是孤苦无依的人,所以萧狄得了势也没少照应她。这小太监重情重义,每次看他都用那种充满感激的眼神,比纪桑田那个没良心的鬼丫头强多了。
王洙想到了往事,眼中蒙了一层水色,昔日的美好与遗憾已经成为过去,那个一直让她好奇的姑娘她如愿的见到了,就那么鲜活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叹了口气,问他,“肖副史这次找回了殿下,想必肯定会更得圣上厚爱。不过,肖副史什么都不缺了,皇上还能赏什么呢?副史春风得意,就差个贴心的夫人了吧!那个……那个姑娘可是副史心上的人?”
萧狄默不作声,良久才缓缓道,“不过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罢了。”
王洙闭上眼睛,不知怎么便觉得心里隐隐作痛,有些失神的站起来,“时候不早了,烦请副史送咱家和殿下回宫去吧……”
“王洙。”萧狄叫住她,“真的要回宫?”
这是萧狄第一次喊她的名字,王洙有些奇怪,只听萧狄道,“今日我能识破你,他日别人也能看穿你,王洙,珍重。”
王洙猛地回头,不可置信般瞪着萧狄,“你……你知道我……”
萧狄有些犹豫,最后终是不忍,“承蒙公公错爱,萧某,对不住了。”
那一天,王洙将沾染了血迹的被褥藏了起来,后来趁人不备便将其埋在村后的一棵大树下,萧狄见王洙鬼鬼祟祟裹着什么东西出去,便一路尾随,待王洙将东西掩埋离去后,他才将那东西挖出来,一看便心知肚明,心中很多的疑团也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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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洙去伺候七殿下穿衣洗漱,七殿下看他神情恍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王洙一时没反应过来,七殿下吼道,“你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王洙吓得捂着帽子就要跪下,七殿下火冒三丈,“又跪又跪!你跪什么跪!膝盖是灌了铅吗!谁惹你了?萧狄那个家伙吗!还是那些奴才?敢让我的人不痛快,我让他全家都不痛快!”
王洙想了想,没说话,恩,是萧狄让他不痛快了。
“去!把他给我叫来!”
王洙听了这话吓了一跳,忙去哄七殿下,但七殿下像个疯狗似的又开始吵吵起来,王洙怎么劝也劝不住,只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七殿下见王洙哭了,也慌了神,表情仍然是咆哮的,但是声音却小了下来。
“你哭什么!”七殿下愣住了。
王洙跪了下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模样甚是可怜,哽咽道,“殿下,您小声点奴才就不哭了。”
“哦。”嚣张跋扈的七殿下也傻了眼,话都不敢说了。
王洙跪在地上,她并不知道萧狄是从何时开始得知自己的身份,她只是感到委屈,原来自己的心意他一直都知道,而他不回应也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是他压根就没对自己动过心思。而更让她难过的是,她那可预见的悲惨的未来,因为她是个太监,所以她没机会也没权利去追求感情,这辈子也许就这样了。
孟询也跪了下来,凑上前去笨拙的给王洙擦眼泪,王洙哭的抽噎,忽然抬起头,楚楚可怜的问他,“殿下,您还愿意和奴才断袖么?”
孟询手一抖,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王洙也只是打赌罢了,她想知道,这个口口声声说喜欢自己的皇子殿下,是不是真心愿意抛开身份和自己在一起,可是见孟询这副震惊的表情,她知道,孟询不过和萧狄一样罢了。
王洙擦干眼泪,就要站起来,却被孟询一把拉住,“王洙,你刚才是说真的?”
王洙自嘲的笑笑,“奴才一时口不择言,殿下不要当真。奴才一时糊涂,忘了殿下您说过您已经不再是断袖了……所以,殿下不要把王洙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