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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肠断。
甘平群起先为了要察听有无回响,还能勉强抑住自己的情绪,哪知听到“怜卿甘作妾,愧我未成名。”这两句,连自己也免不了鼻端一酸,双泪交顾而下。
痴了。
二女一男各坐一方石上,拨弦、哀歌、流泪,如醉如痴地,一遍又一遍地,弹那哀伤之曲,唱那断肠之歌,洒那怆凉之泪,自
身陷于愁海悲涛里面,那还能知身外有什么险机危象?
“停口!”随着这声尖喝,一道红衣身影已巍然屹立在一座尖石顶上。
沉缅于悲伤中的三人吃这突然一声尖喝,扎得耳膜生痛,也惊得跳起身子。
“冬!”敖汝心一时失神,偶而用上重力,竟把主弦划断,艳脸顿时变色。
甘平群一拭迷眼的泪水,向喝声来处看去,,但见来人腰肢婀娜,凹凸玲珑,身段美得出奇,脸型十分奇丑。
他目光一接触到那人脸上,不觉叫出一声:“妈呀!”一挺身子,疾扑而上。
“站住!”红裳人一声清叱,右掌一挥,—股腐尸臭气扑面吹来,甘平群吃了一惊,本能地封出一掌。
原来他认出来人戴的是妈妈——紫凤女——用过的面具,骤见之下,竟以为是自己的亲娘,然而,那人开声一喝,顿令他发觉口音完全不同,且忆起自从神女宗主凌念生将天伦剑,包袱皮,猴形面具等物交还之后,猴形面具一直带在身边,怎会飞往那人的脸上?
但他急切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封出这一掌仅是自卫性质,只用不到半成真力,“啪”一声脆响,双方各被震得一晃。
红裳人戴有面具,死板板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哼一声道:“你这小子竟敢还手,再接我一掌试试看。”
甘平群急拱手道:“小子并非与夫人交手,方才实因自卫而发。”
红裳人冷笑道:“自卫?好吧,你再自卫几掌看看。”
甘平群见对方毫不讲理,又不让别人分辨,暗自不悦道:“难道怕你不成。”但他总觉为了要探查那红布裹体人的来历,又不愿打无意义的架,只好陪着笑脸道:“夫人毋须相逼,小子实在不愿意交手。”
红裳人“嗤”一声轻笑道:“谁要和你交手,我要立刻将你三人处死。”
这人的口气竟和红布裹体人完全一样,甘平群失笑道:“小子犯有何罪,致该处死?”
红裳人语音转冷道:“我若说了出来,你便立即该死。”
甘平群从容道:“但说无妨。”
红裳人目光在甘平群脸上打了几个转,轻喟一声,挥挥手道:“年轻人,你三人向西北方走罢,我还不忍心杀你们。”
甘平群愣了一愣,随即深深一揖道:“小子领情,他日有缘,再向夫人领教。”
他因先后遇上二人口气几乎完全相同,情知此地大有文章,
品心二女急需通知神女宗主,若果拖延时间,误了大事,致神女全军覆没,岂不要遗憾终生?是以说过场面话之后,带同二女直奔西北。
约经半个时辰,遥见新宁城廓,甘平群缓步下来,瞥见日影已高,不禁忧形于色道:“今天只怕赶不回潮州,这事怎生是好。”
敖汝心柳眉微蹙道:“我们姊妹四处都有,只要到达新宁,请姊妹淘放出飞帖,日没以前连漳州都可传遍。凌妈究竟在何处落脚,我们并不知道,转轮魔王也难说能找到她。但是,今天这具琵琶的君弦忽然中断,只怕不是什么好兆。”
苏汝情道:“弦没有不断之理,何况你一惊之下,用力过大。”
敖汝心摇头道:“君弦极不易断,这层道理不说也罢,反正不知应在谁的身上。”
甘平群护送二女进了新宁,先找一家客栈住下,洗去仆仆风尘,乘二女去找同门的时候,匆匆留下一封短信,说明自己敬领她二人患难相共之情,目下有事他去,若果三天不回,就请将捎
息告知丐帮冯行义和潮州赵如玉,省得二位义兄悬念。
然后,他上街买过两套儒装,将换下未经水渍的衣服施舍给一位老丐,引那老丐出了城外,指向崖门乱山,悄悄问起那边情形。
老丐向那乱山一瞥,顿时满面惊容道:“那是一个鬼比人多的所在,相公问它作甚?”
甘平群微笑道:“老丈你可曾去过?”
老丐喟然一叹道:“老叫化若走到那地方去,这条苦命怎还留到今天?多少人为了满足好奇心,结果是有去无回,惟有当年老掌门曾经去了又回,但回来之后也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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