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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他态度强硬地表态坚决不去,如果非要他去就干脆辞职。他也跑去找和自己关系密切的相关领导,三找两找,这事就搁着了,组织部再也不提把他调走的事了。老孟的两招都失算了,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思来想去,俩人老这样明争暗斗,最大的受害者还是自己。既然来硬的不行,就只有放下面子,和他来软的,采取“怀柔”政策。老孟不亏是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三十多年的老革命,角色转换得比变色龙都快,只在一夜之间就对老全完全改变了态度。再研究工作,他开始和老全耐心商量,虚心听取老全的意见了。不久副局长分工调整,老孟就把最重要的一块工作分给老全管,后来又主动向组织部建议,让老全做了常务副局长。老孟这一招儿很快奏效了,老全见老孟低头认输,拉拢自己,就觉得斗来斗去挺累的,也没多大意思,就对老孟让步了,再也不当面和老孟吹胡子瞪眼了,工作上基本上能配合了,表面看来俩人也在“团结战斗”了。当然,小摩小擦还是有的,俩人的关系还是疙疙瘩瘩的,都有些提防着对方。而夹在俩人中间的蔡小亭,为了迎合老孟,常常难免有意无意地得罪老全。谭鹏呢,出于狂妄无知,则根本就没把老全放在眼里;不肯买老全的账。将来老孟拍屁股一走,老全坐稳了江山,还不好好地收拾他俩!还不狠狠地杀一杀谭鹏的威风!
见蔡小亭一直皱着眉头不说话,谭鹏垂头丧气地说,老全不待见我们,如果想不出办法让他改变态度,我们就他妈的完蛋了。
蔡小亭说,不必这样悲观吧,再说现在也不是说丧气话的时候。
谭鹏迷茫地说,可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办法,让老全来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呢?
正谈到这里,蔡小亭的手机响了,是老婆李小娜打来的。李小娜在电话里说,你老家来人了,还揣着你老父的信呢,说是有事找你帮忙。蔡小亭问,来人姓什么?李小娜说,姓赵,说是你爹的旧友。蔡小亭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想起来人是谁了。这时又听见李小娜压低了声音恨恨地说,这人不换鞋就一脚踏进了屋,坐下后又把烟灰弄了一地,真烦人。你快回吧,回来好把他打发走。
2、老家来人
蔡小亭赶回家,李小娜给他开门,脸上挂着一层霜。李小娜最不喜欢他老家来人了,那些乡下来的客人灰头土脸、缩首缩尾的,说话满口难听的方言,而且不大讲卫生,有一次他的一位亲戚甚至直接就把一口浓痰啐在木地板上,让李小娜恶心了一个星期。更让李小娜腻烦的是,来客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都是有求于他的,或是求他寻个地方做工,或是请他找个有名气的医生给瞧个病,或是通过他推销农副产品,总之是很麻烦的。尽管来人都小心翼翼,赔着笑脸,手里也不会空着,都带着乡下出产的东西,如腊肉、烧酒、土鸡什么的,但李小娜就是厌烦,她从骨子里瞧不起乡下人。她从小就在这个六十万人口的城市长大,以前根本没有接触过农村,只到和蔡小亭这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结了婚,才被动地和农村有了某些联系。而这些联系不但没有改变她过去已根深蒂固的偏见,反而进一步加深了她对乡下人的鄙视。蔡小亭进屋后眼睛朝门边一扫,就明白李小娜今天为什么特别不高兴了:来客竟然是空着手来的。但蔡小亭却不能像她那样冷着脸,他挤出一丝笑容,叫了一声“赵叔”,从玄关向客厅沙发上坐着的那个人走去。
多年前,赵叔作为知识青年下放到蔡小亭老家那个村,在蔡小亭家里住了多年,和蔡小亭的父亲交情不错。后来返回县城后,和父亲一直有来往。蔡小亭记得自己到县城念高中时,赵叔还去看过他一次。再后来,两家的来往渐渐稀了,但联系一直没有中断。蔡小亭亲热地问起赵叔现在的境况,赵叔告诉他,这几年开了家精米加工厂,赚了一点钱,比早些年在那个半死不活的集体企业里强多了。他的儿子也在跟着他干,孙女现已大学毕业了,正在找工作。说着,赵叔就从衣兜摸出一张纸来,说,我今天正是为孙女工作的事来的。
蔡小亭接过那张皱巴巴的烟盒纸,只见背面有父亲歪歪扭扭的字,写的是要他尽心尽力把赵叔孙女的工作单位落实好。蔡小亭不由暗自笑了:瞧父亲这口气,好像他是组织部长、人事局长,可他如今不过是个正科级的办公室主任,他有多大能耐!他想:父亲大概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吧。不过,父亲还有乡亲们毕竟见识短,他们这样看他也是毫不奇怪的。他知道,在他们眼里,他已俨然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是全村人的骄傲了。在他还是办公室一名普通干部的时候,有一次一个乡亲跟镇上一个个体户为经济纠纷打官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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