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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辱之致其气,不惧而再辱致其心,杀他者非要离,而他自己也。”
“哦?平日所闻皆为坊间传言,今日不妨说说是非本来。”
“椒丘欣杀怪而失马是为勇不足一,失眼是为勇不足二,既失马又失眼且宾宴间却以击溃怪物而傲慢无礼、出口不逊是为勇不足三,真壮士与日月战不变色,与鬼神战不后退,与敌人战不求饶。出生入死,不受侮辱。椒丘欣与水怪斗,失马、失眼、偷生而还,勇士之名徒虚耳!”
“即便如此,你又如何使其自察而羞愧自杀呢?”
“对椒丘欣这样的三等勇士,无需费心。——先以刚才所说的‘三勇’之言,羞辱其在广庭下,使其心糙,果真夜半提剑寻仇而来。再洞开门庭不加守卫,看其登堂入室,以不惧之态废其勇,使其心怒,果真其又怒不可遏,甚而手持利剑,抓我头发,口出狂言。见此状,已知其气即溃,再三以言击其气,告知此所为非勇士实乃妇人也,果真其心丧。……看似复杂,实则易极,仅攻心而已!”
“果真是个有谋略的人!”姜尹在心里说,但是面上却并不流露出来,“请问壮士把自己归为几等勇士?”
“一等。”要离毫不犹豫的说。
“一等?”
“一等。”
“那么请问一等勇士追我一个小女子至林间意欲何为?”
“你以为意欲何为?”男人昂首趋前,拿出不卑不亢的姿态来。
“哼!”姜尹冷笑了下。
对于这样的人她很清楚,吴国养士的风气由来已久,想必此人就因为与椒丘欣一战而有了些名望,便觉得自己是个一等勇士,希望引荐入宫而已。
“这么说你是看出我是宫里人了?实话说吧,我是公子光的人,跟我即使进了宫,也是永无天日的,毕竟僚才是吴王,你该找的是他!——除非你只是简单的找个糊口饭吃,而不在意做不做吴国的勇士。”
姜尹很为自己的聪明绝顶得意,她觉得自己对他人的一举一动时常都能做出迅捷准确的判断,在她隐约的预感里,面前这个看起来像一团柳絮一样不可靠的男人似乎正要从她这里打开一道通往理想的方便之门,她有些本能地抗拒,但也有些本能地被他吸引。
姜尹没有想到在对面这个一直讪讪笑着的男人在听到她的话后脸色突然乍变。
“姜尹,你别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他说。
男人低矮着个头,但一双鹰目中却闪烁出凛然大气的磅礴光芒。
“你怎么胆敢这样对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姜尹被他突然叫道名字而惊吓一跳,继而欲盖弥彰地大怒起来。
“知道,你除了是桃花四子之长外,还是公子光的新宠,不过我对你前一个身份更感性致!”男人冷冷地。
“你是怎么知道我前一个身份的?”
“你无需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对你前一个身份现在所要履行的义务!——大鸾和芙好夜夜宫内哀歌求救,而你为示好公子光枉杀主公,是为大逆,如今还不救了他俩以赎罪?否则耕织社会让你死亡葬身之地……当然还有你的母亲会因你同样受累!”
姜尹的身体不由得簌簌抖了起来。眼前这个侏儒,让她陷入了突然而起的惶乱之中,这种惶乱的情绪只有在桃花坞面对主公时才有,确切地说是面对主公陈述国家信仰的时候才有,那种臣服感,是一种在耀眼光芒的覆盖下让你折下腰来为之披肝沥胆都在所不惜的冲动和决绝,现在这种臣服感又来了,姜尹觉得心里一阵阵发紧,很多话想说,却无法张口。
“据我得知,吴国伐楚已有多日,至今吴兵留楚未归,而传言伍子胥得一把撼世奇剑名曰‘鸣阔’,现此剑以被干将锻造成一把短匕被伍子胥留与公子光府,如果猜不出错,近日势必有变!”
男人说得言之凿凿。
“公子光一心臣服王僚,怎么可能有变。”姜尹怒叱。“你一个区区草民,怎敢如此胡言?若是不看你赴死勇气,今日定是要通报公子,对你格杀勿论。”
男人又是一声冷笑,转身走了,迈着与他身高不相配的阔步,那个僵硬的背影,却给了姜尹胸中坠上了一种异样的重物。
“今天是遇到野狼了!”她说。
回到宫后,姜尹一直仔细观察着仆从老臣们的神色,她想从他们之间探测到步履沉重或者神情悲凉,但是遗憾的是,一丁一点的山雨欲来的感觉都没有。公子光府甚至还在点放炮竹,乐师们击鼓奏乐,说是庆祝伍子胥鞭尸楚王。是啊,那不仅是伍子胥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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