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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姨娘的眉毛越皱越深,我却只笑了笑,没说话。
侍女来上了茶,我一口也没动。刘姨娘拿起杯子来,我敲了敲桌子,她便放下了。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一时之间,那丫头看看我,又看看刘姨娘,大约也是觉察不对。她大约也是没有见惯这些的,粗劣地掩饰了,便告退了。
我在这里坐了许久,也没有等到弄玉出来相见。我只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刘姨娘有些坐不住了,嘀咕了一声:“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我道:“姨娘,话不能这么说。到底是我们安家亏欠了她。”
她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睁开眼开始打量这个偏厅。养心阁不比藏心阁。因弄玉说要修身养性,养心阁也是她自己挑下的,只有一室一厅,非常简朴。也就是说,平时安玉宁来,也是在这里相见。
这个小厅子很朴素。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和安玉宁那种豪华的风格是格格不入。总有一种随时要烧香拜佛的感觉。
桌子上的茶壶倒是很珍贵古朴的紫砂茶壶。是安玉宁的喜好。焚的香也是一种我没有闻过的高级熏香,大约还是沉水一类。这倒像是特地为安玉宁准备的。
我瞅着那个茶杯,笑了笑,道:“这倒是个稀罕的东西。”
刘姨娘终于也正眼看了看那茶杯里的茶叶,道:“这是普通的碧螺春。有什么稀罕的。”
我道:“姨娘,碧螺春是太湖之物。自从我和相公去了一趟太湖,他就开始偏爱碧螺春。”
刘姨娘颦眉不语。
我站起来,四处看了看,笑道:“想来相公是经常来这里坐呢。”这里虽然看似朴素,却连椅子上也垫了兔毛褥子,非常舒适。又不夸张,是一种隐晦的豪富之相,正适合安玉宁这样的人来探望安坐。而且这个褥子很新,想来是后来加上去的,大约还是要服侍得舒服一点。
刘姨娘也站了起来,道:“你觉得怎么样,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
我也道:“也对,我有些子乏力,想回去睡一会儿。”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总打扰人家也不好。”
刘姨娘抿了抿嘴唇,没说话。我们抬头看了看窗外。日头正高。于是便携手出了门,也没有让人去打招呼。
接下来的几天,安玉宁也一直都没有回来。据说他一直忙着整顿佳人庄的事宜,有点鸡飞狗跳的迹象。如果没有卢先生的辅佐,大约也很难想象他要怎么支撑下去。
我每天定时到弄玉那里去坐一坐,也每天都没看到她。我也不以为意,只自己收拾妥当了,过去坐一坐,然后就走。
那日正午,我们从弄玉那里回来,便一起回了屋子关了门。我把那个东西从怀里掏出来,放在桌上。
刘姨娘颦眉道:“你要证据,直接去取不就是了,何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的气息有些不顺,摆摆手,道:“到底还是不要撕开脸皮的好。”
她哼了一声,道:“你这是求一时稳妥,总是要撕开脸皮的。”
我没接腔,只小心地把那两个帕子都揭开。这是我偷回来的,弄玉厅里的熏香和茶叶。因为怕被发现,所以我每天都去坐一坐,抠一点点,攒了这么一小把。只是那些东西都很古怪,弄得我现在经常莫名其妙就暴躁。
刘姨娘把东西收好,低声道:“我去找个可靠的大夫,验一验。”
我摇摇头,道:“普通郎中恐怕不行。有没有什么江湖异人?”哀叹,如果孙思文在该多好。
刘姨娘略一犹豫,道:“倒是可以请子游的一个朋友帮忙。”
我低头闷笑。子游。那是卢先生的字。
刘姨娘陡然发现自己失言,一下臊得满脸通红,只讪讪地打了两句岔。
我自知再跟她呆下去我的脾气大约就要失控了。因我这几天陷入了和安玉宁同样的状况里,所以我一直小心地把持着自己的情绪,发现不对劲就会一个人独处,因此也没出什么大事。
于是我道:“姨娘,我困了。”
刘姨娘站了起来,道:“我这便去把事情办了,你先休息。”
我点点头,目送了她出去,松了一口气。心里想的是,希望不会伤到我的孩子。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的。
我皱着眉问小桃:“怎么回事?”
小桃似乎有些犹豫,但到底还是道:“小兔发现有人行窃。”
“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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