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第1/4 页)
细瞧之下,他的脸上青一块肿一块,还显露着斑斑血迹,一看就是刚挨了顿群殴。
“狗娘养的陈友谅,我日你妈妈日你奶奶,日你老爷爷的梦中小情人!!”朱云天缩成一团倒在墙角,全身是伤,爬不起来,却不住地破口大骂,唾沫乱飞。
从另一个墙角传出了微弱的一声呻吟,原来是周德兴,他一身道士装扮,此刻无精打采,再也没有了行骗江湖的雅兴,哎哎哟哟可怜巴巴地道:“大哥,这是汴梁,不是蕲水,您骂陈友谅干什么?他又听不见。”
他确实十分的不明白,因为在此陌生之地嫖妓不成被人敲诈实属自个儿倒霉,跟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友谅有什么关系呢?老大的心思真是让人横竖猜不懂,经常口吐奇语,震天动地,惹出别人非常难以理解的情绪来,以至于许多人听了老大的话,都想冲上去暴打他一顿才觉解恨。
比如今天晚上这琴月楼之行,本来跟老板娘说好了听听琴行完鱼水之欢立马走人,付资五百两,老大听完了琴还没宽衣解带,却偏要扯着女孩的手跳窗户就跑,嘴里还说要解救她于水火之中,还她一个干干净净的幸福人生。结果害得他周德兴也跟着跳窗子,落地之后就拐了脚,他在楼下没跑远就被捉住了。
不一会儿,老大也被捆了四肢,穿在一条棍棒之上,由两个人扛了回来,不经意间望上去,还以为是杀猪的。
倒是那青楼女子杳无踪影,看上去成功逃脱了。
他们从定远城这一路走来,能够活着走进这前朝之都汴梁,看一眼这城中数不胜数的美色,已经实属不易,更别说可以易装进入这汴梁城最有名的琴月楼,听琴泡妞外加调情打炮了。周德兴忍住了脚脖子的巨痛,不住的替老大可惜。那妞确实美如天仙,且身段儿如画上的嫦娥般娇小迷人,令人色心大发。他搞不懂老大听了一段平淡无奇的琴声之后就要扯了她的手跳窗子,以至于那妞跑了,他们两个却被逮了回来,血揍了一顿又押在这里。
“大哥,兄弟我想不明白,您老为什么要救她走?”周德兴现在一张嘴说话,牙齿全都颤抖,除去已被打掉的两颗门牙,现在幸存的每一颗牙都有掉的可能。
所以他说话很是小心,生怕声带的颤动将牙给震掉了,如此说起话来,难免露风,“您老”在朱云天听来,就变成了“您了”,“走”就变成了“狗”。
朱云天呲着牙,嘿嘿地道:“去你的,别胡说八道,她可不是狗,而是一位绝世佳人啊!这样的美人可不能留在妓院被那些只会花银子买色的臭男人糟蹋喽!”
这小子振振有词,仿佛他就是拯救苍生的上帝,但周德兴想,老大,你他妈脸皮真厚,难道你就不是那种只会花银子买色的臭男人?但这种话他当然不能对老大当面说出来。
“大哥,您说得太对了!英雄救美,虽死无憾!”现在的周德兴只专注于拍马屁。
朱云天道:“周先生你别拍我了,我是想救美,但也绝不想死,还是快想个办法逃出去吧,我们可是重任在肩啊!皇帝老儿还等着我接见呢!”
周德兴听了,好笑不已,老大就是老大,永远的乐天派,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满嘴跑着马车,好象皇帝老儿离开了他就一日活不下去。
他看了一眼房间的环境,大约五平米的小房间,堆满了弃用的桌椅和残缺的木板、其它种种杂物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潮湿的水气。
很明显,这是一间地下室,上面时而传来重物的拖动和木楼梯的响动声。也就是说,他们被关了琴月楼的下面一层,不知妓院老板何时才会有空来收拾他俩。
到了汴梁城,也就到了河东战场的边缘地带,这里算是战火中的一片安生之地,再向北走,便正式进入了交战区,白莲教跟元军打得正热火朝天。
韩山童既然自称宋室遗孤,上辈子不知哪一代老祖宗跟宋朝皇室沾亲带故,据刘福通、罗文素和盛文郁那帮忠心耿耿的手下替他向天下人证实,明王韩山童是宋徽宗的第八世孙子,绝对的帝王后人,血统纯正,不容怀疑。那么这样一个宋皇室的唯一传人,打出的名号当然是恢复他老祖宗的宋室天下,为天下汉人驱逐蒙鞑。加上有河工治河之时挖出的石碑辅证他的“正统之位”,也算有了笼络人心的一块招牌。
古代农民起义军扛起枪杆子跟皇帝对着干的时候,都喜欢在这方面做点文章,以显示自己的正统地位,出身不亚于你这个昏庸皇帝。不然就总觉得缺点心气,难以威服天下。这招屡试不爽,老百姓都相信。因此,韩山童一开始也是有意建都汴梁的,按他的话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