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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要去告诉宁大哥吗?”白灏羽没照顾过人颇有些不知所措,挠挠头轻轻问道。
白绮歌看了一眼窗外天色蹙起眉头:“也不知这时他是否在客栈之中。去吧,宁公子不在的话就请大夫过来,也到时间换药了。”
白灏羽应声离开,狭小却干净的房内只剩白绮歌与萧百善二人,喝杯水润清喉咙后,萧百善脸色凝重起来:“许多话末将本不该问,然而现下情况特殊顾不得太多。皇子妃,五皇子究竟与你有什么过节,为何大战在即要把白公子带到军中且狠下毒手?北征霍洛河汗国是皇上多年未竟心愿,容不得半点差池,倘若皇子妃有个三长两短势必会影响到大将军——这句话许是薄情了些,可是皇子妃与末将都明白,事实确实如此。”
“说来话长,其中利害关系盘根错节,一时也不能叙述明白。”白绮歌低叹,“简而言之就是权势之争,这在历代王朝并不少见。萧将军大概多少也知道我懂兵法军械之事,加上现在二哥手中握着昭国三军兵力,五皇子生怕我的存在会打破他与殿下之间实力均衡,因此才在宫内宫外甚至是出征中屡次生事想要将我除掉。如今大战在即,我是真的不希望为这些事情导致殿下分心分神,如果萧将军有什么好方法还望不吝指教。”
一个常年与沙场打交道的人哪会有什么好方法?萧百善有些怅然,过了许久方才无奈回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毕竟是两位皇子之间的恩怨,末将与皇子妃一样都是被迫卷入局中的啊……”
“怎么,在谈机密大事吗?要不要在下回避?”清朗声音忽地传来,闻声回头,正见宁惜醉斜倚门前笑若春风。
白绮歌很信任潇洒落拓的碧眸行商,交往不深的萧百善却信不着他,见有外人出现立刻收了声音,只点了点头当做招呼。宁惜醉敲了敲门板,后面身形瘦小的大夫应声走进房内,手脚利索地掏出药瓶布带为萧百善换药,趁着这空隙,宁惜醉拉了拉白绮歌衣袖向门外使了个眼色。
“多谢宁老板帮忙。”走到房外,不待宁惜醉开口,白绮歌先行道谢。两天前她拖着身负重伤的萧百善和虚弱的弟弟在鸿雀原上茫然无助,是宁惜醉接到神秘人传书后驾着马车偕同大夫前来寻觅,如果不是救治及时,只怕萧百善已是苏瑾琰身上又一条人命债了。到灵芸城花了一天一夜,等待萧百善苏醒又过了大半天,这时距她逃离遥军营地已经有数日之久,对易宸璟的担忧愈发强烈,然而面对宁惜醉时白绮歌仍然极力保持笑容:“亏得宁老板还没有离开灵芸城,不然我们真不知道找谁求援,这份大恩以后必要好好报答才行。”
宁惜醉依旧一幅散漫而不失风度的样子,唇边弧度温润柔和:“只要是白姑娘需要的,宁闯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士为知己者死,宁公子果然是君子。对了,今晚我要连夜赶回军营,还得请宁公子破费资助一匹好马才行。”白绮歌不动声色岔开话题,心里隐有一丝不安。
她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大魅力足以吸引宁惜醉这样的翩翩公子,与易宸璟的感情是建立在朝夕相处、逐步了解之上,并无问题,可是宁惜醉呢?纵是性情相投,两人往来也不过几次而已,若说有男女之情未免可笑,然而他已是第二次有意无意说出十分暧昧的话,听在耳中总有些异样感觉。
“这么急?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好,何不睡上一觉等明天养足精神再回去呢?看你脸色白得跟雪花一样,真怕哪天累垮了。”
宁惜醉神色如常,仿佛认为刚才自己所说没有半点不妥,这让白绮歌不由觉得是自己在胡思乱想,无奈自嘲浅笑:“萧将军是殿下最得力副将,伤成这样定然不能赶回辅弼,倘若我也滞留灵芸城不理不顾,军中就只剩下梁将军一位副将,比起我的劳累,殿下更是辛苦百倍。”
“这倒是实情。”碧色眼眸闪过一丝困惑,宁惜醉又好奇问道,“还没来得及问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听说遥军与霍洛河汗国就要开战了,怎么你和萧将军不在军中忙碌反而在荒郊野地伤成那样?是遇到歹人了吗?”
是要多大胆量的歹人才敢对她下手?且不论她皇子妃身份,单是萧百善的孔武有力和她以巧制敌的格斗经验就足以消灭普通歹人,也就是苏瑾琰那般强悍不可抵挡的敌人才能造成如此重创。当然,白绮歌不会清清楚楚把这些话说出来,倒不是想要隐瞒什么,不过是不愿将无辜的宁惜醉卷进这场乱局罢了,那样与世无争的逍遥商人,实在不该与任何权谋争斗有所关联。
“可以不说吗?”面对宁惜醉,白绮歌选择了坦白反问。
宁惜醉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