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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是在等我?”
走上前,双手放在檐廊前的木栏上,晚风吹过,脚边的青草微微摇动,淡淡的青草香让杨延昭鼻前多了少许的清新。
“元沛兄他睡下了?”
转过身,张谦轻声的问着,手理着被风吹乱的鬓发,双目盯着院墙角落,那里几棵墨竹青翠鲜绿,夜幕之下,正婆娑轻曳。
不多时,轻笑在他的脸上浮现,似乎带着些苦意,“元沛兄与我等虽是最晚才相识,平rì里也是大大咧咧没个正行,但是xìng子很是宽厚,待人也是极为真诚,这一年来,他的心底总是压着太多的痛楚,如今延昭兄你回来了,他怕是憋不住了。”
叹了口气,杨延昭抬首望向繁星闪烁的天际,“月有yīn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有事情,强求不得,既是散去了,那便随它去吧!”
闻言,张谦却是转过首,盯着他,半晌,竟又吃吃的笑了起来,“这番话,若是延昭兄的真心话,张秋白倒是觉得有些怪异了,不过却是这般的道理,权当是看花过客,如此,方能觉得心中舒坦些。”
话虽说笑着说出,杨延昭却能听出其中的酸楚,当初,六人皆是视为挚交好友,而如今,同在汴梁城中,却是如陌路之人,这番落差,至xìng至情的他怎能不唏嘘。
道完这句,张谦也是将脸扬了起来,晚风吹着面颊,本理好的鬓发再次有些散乱开来,在他的脸庞上舞动。
“吕蒙正已是刑部司刑,秉阳兄”
说道着,停顿了稍许,张谦深吸了口气,这次继续,“秉阳兄和光弼兄进了尚书省,如今是左右司郎的郎中,也是正六品了。而常之兄也是颇受器重,进了门下省做了给事,如今,虽是六品的官来,却是更胜与他人,即便是那张齐贤也做了宋州的通判了。”
轻轻的说着,嘴角一丝苦笑浮起,与杨延昭道着几人的际遇,不过话语深处,更是有几分落寞。
同科及第,不过一载,他与李至仍是七品的深衙小吏,虽说七品和六品相差不过一个品级,但在汴梁城中,却截然不同,已是一道很难跨越的分水线。
二人皆不出声,院中一片寂静,风轻抚过,似乎隐约间可以听到屋内李至在低声梦呓。
许久,杨延昭摇了摇满是混乱脑袋,拍了拍张谦的肩头,“树大招风,有时候走得太快,反而容易跌跤,你我还是尽本分,谋己任,至于其他的,还是暂且忘却吧。”
深吸了口气,张谦点了点头,随后用手揉了揉额头,转身往着一边走去,“延昭兄说得对,官小身自轻,或许此刻高堂深院里,那些重臣大员们正冥思苦想某些烦人的事情,而我这芝麻小官倒是可以满是轻松的入眠了。”
说罢,便是离去了,徐徐晚风中,传来他低声的吟唱,“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ì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木门合上,声音自是不再可闻,见张谦进了屋子,杨延昭立在远处,呆滞了许久,这才叹了口,抬步往着北边一直为他留着的房间走去。
暗黄的油灯照亮着那扇油纸窗儿,推开门,却见几女在等下说道着闲话,见他进来,皆是望了过来,罗氏女则是起身道,“六郎你可觉得酒晕,奴家在炤防煮了些醒酒汤,怕凉透了因而还未盛,这就给你取来。”
说完,人已经出了屋,杨延昭只能莞尔的笑了笑,与柴清云,八妹、排风三人说了几句,待喝了醒酒汤之后,却也觉得jīng神好了不少。
灯火轻晃,正说着话的柴清云不时的抬首望着窗外那抹漆黑,见她这般,罗氏女却是捂嘴笑了,“柴姐姐可是觉得天sè晚了,但又万番不舍的离去?”
一句打趣让柴清云脸颊顿时红了起来,刚yù出言来反击,却想到八妹和排风都在,便咽下了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眉目流连,佯装怒怨的瞪了瞪。
或许二女之间的嬉笑之言罗氏女很少能占得先机,见到柴清云这副羞涩模样,不禁再次偷偷的笑了起来。
“好了,天sè已晚,玉儿是该回去了。”
杨延昭轻声道了一句,那柴清云遂起身,与八妹和排风到了声别,在经过罗氏女身边时,对她挤了挤眼睛,“清儿妹妹,今晚姐姐将你的六郎借走可好?”
一句戏言让八妹怪笑起来,而排风却是低下了头,罗氏女脸sè顿时娇羞了起来,手拧着衣袖,稍后,扭头往床边走去,“柴姐姐若是喜欢,便留了去。”
听二女这般打趣,杨延昭不由得轻咳了两声,“好歹也我这大活人还站在这里,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