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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和缓的仓池上水波漪澜而起,如镜的睡眠一眼望过去烟雨生蒙,湖水中有小舟来去,欢声笑语四下迭起,偶有人携美游湖,吟诗作对,或阔谈天下大江名川。
天香坊坐落在仓池边上,由一艘巨大的船只构成整个歌舞坊,为了吸引更多的客人,船头上不分昼夜由舞女翩翩起舞,身段窈窕纤细,歌声婉转若莺啼,传遍整个仓池。
“这里,真是一个歌舞升平的地方。”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站在船坊边,前面的男子抬头看着船头起舞的舞女,不由说道。
和身后的男子相比,他稍矮些,然眉目间也更为清秀,头发用发带束上,脑后又垂着两条白带,迎风飞扬。他的衣着却比身后的男子华贵,举止谈吐也比他温和有礼。吸引人的不仅是他俊秀的相貌,更是他手中的一把扇子,那扇子样子极为奇怪,不比女子平时用来遮面的团扇,也不比蒲扇,竟是一把折叠的扇子,可以自由收放,打开来即呈现出半圆的形状。
那男子站在岸边,迎风摇扇,抬头望着船坊,那身姿,看上去竟别有一番文雅之意。
“这样一个好地方,不进去看看,岂不可惜?”啪得一声收起扇子,他抬步便进了天香坊。
迎客的女人一眼就看出他非富即贵,也看出他身后的男子不过是个跟班而已,便对着他大献殷勤,一路尾随他进了大堂,男子的目光在宽敞明亮的大堂上转了一圈,不甚感兴趣地打开手中的折扇,随意摇着,横眉问道:“你们这里,最美的姑娘是谁?”
虽然他说话冷冷的,可是举手投足间尽是贵气,迎客的女子对上一脸的媚笑,说道:“公子真是说笑了,我们这里的女子哪里有不美的呢?只是这美也是分种类的,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
男子想了想,收起扇子轻敲着额,思考半天,道:“我就要那……清雅的。”他不再看女子,转身既往楼上而去。
耳边飘过一阵熟悉的旋律,男子脚步一顿,循声望去,只见弹琴的是一个年轻的少女,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手指纤纤如兰,悠然地弹奏着筝。
女子见他停下,忙说道:“这是新来的,叫贺兰九,弹得一手好琴呢!只是,当初招人的时候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
折扇再次打开,年轻男子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进去了,转身不以为意地往楼上而去,然在开门之际,忽然说道:“就叫那个贺兰九过来吧。”
迎客女人有些为难,年轻男子瞥了她一眼,随手丢过一小锭金子,说道:“你放心好了,我只是欣赏她的琴艺。”
迎客女人满脸欢喜地捧着金子退了下去,又抓过一个杂役给他端茶送水,转身去找贺兰九。
等了没多久,那贺兰九就过来了,她抱着一把琴,款款行到年轻男子对面,将琴小心放下,转身对男子施以一礼,浅笑着走至琴边,开始弹琴。
那琴音若空谷幽兰,如水上轻烟,又像天边丝丝的白云,缠缠绵绵飘进男子的耳朵,飞出窗外。
一曲完毕,茶也喝得差不多了。
“公子。”贺兰九对着男子低头又是一礼,问道,“不知道公子还想听什么?”
年轻男子站起,折扇轻摇,脚步缓慢却有力,他就这么含笑走过去,看得贺兰九一时失了神,直到手背被覆上一层温暖,才猛然惊觉,也不知是怎么了,平素的冷静全部飞出了九霄云外,膝下一软,竟直直跪了下去,低头道:“公主。”
晚雩呵的一声笑,将她掺起,说道:“你是想让我被父皇抓回去吗?快起来吧。”
贺兰九依言,晚雩问道:“出了宫,你就在这里?”
窗外扫进一股风,暖暖的,带着湿意,贺兰九低头说道:“贺兰本在梧桐居卖唱,无奈梧桐居掌柜对栗兰有非分之想,一怒之下,贺兰便离开了梧桐居,辗转来到此处安生。”
晚雩望着窗外的美景出了神,眼前有一架扁舟,舟上摆着一方矮桌,桌上煮着茶水,袅袅的烟水升腾而起,隐隐约约带来了阵阵清香。
“你觉得,天香坊如何?”
贺兰九沉思一会,看了眼晚雩伫立窗口的背影,又看了看笔挺地站在桌边的侍卫,说道:“天香坊不似普通青楼,确切的说,这里是一个你情我愿的地方,自进来到现在,贺兰还没有听说过强迫一事。”
晚雩沉吟着,一手放在窗沿上。
“公主,恕贺兰直言,项公子对周姑娘,怕是没有男女之爱。”
晚雩的眉跳了一下,她回过头来,看着贺兰九,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