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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哀顺变,身上担子重啊!”
听到沈澶的话,钱家几兄弟脸色大变,以致哀伤重重的灵堂内气氛也为之一变。钱四方久经商场早已练就不喜怒于色的心性,望着沈澶,脸上竟有着难掩的惊喜,沈澶这番话,是不是支持他继承家族?而沈澶身为江南道大都督,是不是代表着朝廷?不同于钱四方的欣喜,老三钱苏苏和老四钱渊,脸上满则是震惊,眼中更有着难掩的失落,尤其老三钱苏苏,眼中更是闪过一道寒光。此刻,或许无人注意到,长孙钱昌海脸上写满落魄,最后虽低下脑袋,然紧紧握起的拳头青筋暴起,显示出他不能平静的内心。周褚注意到了钱昌海的神情,俊秀的脸庞上浮现起一种珠玑在握的笑意。
终是久经沉浮,虽内心狂喜,钱四方很快就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抱拳说道:“草民多谢大都督,以后,也要多多仰仗大都督。”
沈澶笑了笑没有再做声,逗留片刻很快就离去,然而灵堂内再没了前两日的哀伤,反而充满剑拔弩张的气氛。
钱老爷子辞世,老大钱凌云昏迷不醒,再无人压制钱家几兄弟的争斗,然而几人颇有默契的没有将这气氛带到灵堂内,想要老爷子安安静静的离去,不过沈澶一句话,立即打破了这默契,紧张的气氛,就是前来吊丧的宾客都感受到了,一个个摇头表示无可奈何,不过也有人等着看好戏,钱家贵为大楚四大世家富可敌国,如同一座山头重重压在众多世家的心头。
都督行辕,最外围是徽州衙役,往里去是身着银甲的江南卫精锐,最深处则是黑甲血卫。戒备森严的大殿内,沈澶和周褚相对而坐,而两人还真有几分相似。一样身着青衣面带笑意,一样饱读诗书智计不凡,一样从容随意却珠玑在握。
与周褚对视片刻,沈澶突然笑了起来,道:“本官早就听闻先生大才,今日得见发现传闻还有不尽实处,年纪轻轻就能有这般气度、心性,入则无相出则为将。”
自顾一笑,周褚抱拳说道:“学生谢过都督夸奖,学生一向佩服都督的为人,可叹未曾一拜。”
看周褚自称学生,沈澶对周褚的评价又高了几分,却也不再左言右顾直接问道:“先生今日何意?”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盯着周褚,接着又道:“挑动钱家之争?”
今日,当沈澶赶到徽州码头,迎接他的不仅有徽州众多官员,还有周褚和两百血卫大军。以往虽不曾见过周褚,沈澶却是久闻他的大名,听他要随同即便钱老爷子便不曾拒绝,甚至听从他的安排,故意在大堂上说出追捧钱四方的话。
周褚也不否认,点头说道:“都督得圣上信任执掌江南道多年,当知道七王爷这趟入江南,正是为钱家而来,同时也为天刺逆贼。”
听闻天刺,沈澶幽寂的眼中猛然闪过一道寒光,脸上再没了笑意反而一脸肃然。天刺逆贼在朝廷上是个禁忌,然沈澶乃当今圣上的心腹又执掌最富饶的江南道所知不少,现在猛然听闻天刺逆贼出现在徽州,立即想到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看到沈澶的神情变化,周褚继续说道:“七王爷执掌天卫这些年,天刺逆贼是隐身匿迹,而得知钱老爷子病重将不久于人世,七王爷便料到天刺逆贼将要现身,钱大少遇刺,更是印证了七王爷的猜测。”
望着周褚,沈澶张口问道:“先生是说,钱大少遇刺,是天刺逆贼的手笔?”
原本,沈澶以为是钱家众兄弟中的某一人派人行刺了钱大少钱凌云,可若是天刺逆贼,那么可知天刺逆贼所图,而一旦被天刺逆贼掌控钱家,对大楚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灾难。
周褚点点头,道:“行刺钱大少,同时策划齐安民变,将七王爷调至淮南道,学生以为,天刺逆贼已在钱家布局妥当,一旦钱老爷子逝去,便要执掌钱家。”
思索片刻,沈澶张口说道:“先生是想打草惊蛇?”
周褚再次点点头,张口答道:“钱大少遇刺,最有望执掌钱家的是老二钱四方,老三钱苏苏和老四钱渊,其中钱四方呼声最好,钱苏苏次之,钱渊实力最弱,只是迄今为止,我们没能猜透天刺逆贼究竟选中了谁。”
这刻,沈澶如何不明白周褚的意图。几人猜不透天刺逆贼的布局,便打破着平静让钱家几兄弟乱起来,以便通过他们几人的手段来猜测谁是天刺逆贼,何况,天刺逆贼花费这么大手笔对钱家是势在必得,那么最后胜出者最有可能是天刺逆贼。想到这里,沈澶倒有些佩服周褚的智计了,简简单单一句话,便让钱家陷入混乱,便是天刺逆贼也只能跳出来。
望着周褚,沈澶不无叹服的说道:“好一招阳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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