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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喜欢你啊”
“你相信我,那些不是违心的话!我是在乎你的,是真的!”
当时她泪流满面,揪住自己的衣袖苦苦哀求,却只换来一碗夺亲药与自己的无动于衷。
为什么,为什么当时的自己竟不曾留意?就被那所谓的伤痛蒙蔽了眼睛,蒙蔽了身心,竟然没能看清她眼中最深的爱恋!
“半依”顾墨晗喃喃自念,瞳眸忽然失光涣散,让他踉跄不稳地靠向一旁案几。
有句话,恍若车轮碾地似的,开始来来回回、毫不间歇地响,几乎要震碎他的心脏——
原来,她是爱他的其实她是爱他的!!!
“半依!”
幡然醒悟,他眸底掀涌起悔恨至极的薄光,但蓦然而至的恐惧又将他迅速笼罩。
“哐啷”一声,广袖拂落桌上的钴蓝釉瓶,他慌张转身,朝门外冲去。
“皇,皇上”几人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李关顺欲要阻拦。
“给朕滚开——半依半依”顾墨晗失了魂似的念着,一直盯向远处某个方向,双眼迸得通红,几欲流下血来,最后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正殿门外,有名小太监刚好奉命传报,远远便见一人奔来,当看清楚,登时腰板栗挺,接着行礼跪拜:“奴才叩见皇上!”
岂料脸上一凉,有股风儿从眼前擦过,小太监抬头时,对方已走出五六步远的距离,心中一急,他赶忙以额触地,恭声高呼:“皇上,门下侍郎付大人在寿心殿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此刻顾墨晗正是神色迷乱,整个人欲癫欲狂,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走,或许就要这样一直走到死为止。
然而听见这句,就若一盆夹霜雪水泼在身上,将顾墨晗固在原地。
“阿柳”他灰黯的眼神中破开一丝光亮。
寿心殿内,付柳正单手负后,拧眉望向窗外。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驰近,付柳一抬眸,看到顾墨晗身形不稳地出现在门前。
“皇上”付柳惊愕,见他容颜透出碎玉般的淡淡惨白,高冠倾歪,几绺乌发零散下来,那模样看去,几乎可说狼狈落魄。
现在,他脸上再找不到半分冷漠的痕迹,竟是罕有的慌张。直至瞧见付柳,才突然像个癫喜的孩童,笑得呆板僵硬:“阿柳,你、你来的正好”
他身体摇晃,迫不及待上前。
“皇上。”付柳忙一行礼。
顾墨晗有些不知所措:“阿柳,是朕错了怎么办,是朕做错了”那嗓音里充满浓浓的懊悔与愧疚。
付柳一时不解,碰巧心底也有急事,告诉他:“安逢然已经死了。”
顾墨晗一怔。
短暂犹豫后,付柳正决定开口,却听顾墨晗近乎发疯抓狂地问:“那半依呢?我的半依在哪儿?我现在要见她!你快带我去”
他急得连“朕”与“我”都不分,付柳只觉手臂被他箍紧得直快卸掉。
但付柳没有挣扎,瞅向外面乌云褪散的天色,竟是自言自语道:“雨已经停了”
顾墨晗听不明白。
付柳转头与他直视,清晰而缓慢地吐字:“她要离开了。”
“离开?”顾墨晗眼神有一瞬迷茫,“去哪里?”
付柳摇摇头,愁容满面:“她说要离开京都,只怕今后人海茫茫,再难寻觅。”
顾墨晗胸口…活像遭受击撞,双手失力地从他身上滑落,趔趄退后。
他眸中逝过一缕清晰痛楚,瞳仁深处就似劈裂开般,流溢出一滩破碎的光绪,在昏沉的大殿中惊心动魄。
“不行”某种恐惧越来越强烈,强烈到要吞噬心脏,顾墨晗害怕地颤抖,面色白得可怕,“朕要把她找回来对,找回来,不能让她走,朕朕不能没有”
他痴痴傻傻地笑了下,不再看付柳一眼,朝殿外疾步而去,声音已有些模糊不清了:“快去传景良,备马朕要出宫一趟”
一时间,殿内又恢复惯有的寂静,那种孑然一身的感觉,真是让人不愿久留。
少顷,付柳低不可闻地启开唇——
“终于,明白了吗”
他长吁一口气,下瞬愁容逝去,转而换起欣慰的笑。
这段情,这段痴缠,到最后究竟是镜花水月,还是能眷属终成呢?
“望还来得及吧”他声轻如絮地落下句,却含着淡淡隐忧。
开阔平坦的山路上,尘土卷起秋叶滚滚飞扬,一辆宝缨华盖马车疾驰而过。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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