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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钰从没有乘过船,第一次乘的就是这么艘快船,又难受又心惊,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陌辰脱了白裘大氅,走上船头。
“郡主,你怎么上来了。我扶你。”方岐生怕陌辰一个不小心摔进河里。
“不用,”陌辰推开方岐的手,“我知道,你以为陌辰郡主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小姐。”
好个聪慧的女子,方岐赧颜。
“我没你想的那么糟。想当初……”差点说错话。
“夜里风凉,郡主小心着凉。”方岐见陌辰去了白裘大氅,只穿了见绒衫。
“白衣纵使在夜里也很显眼。我想在这儿赏赏夜景,旧景难再,一旦错过了,即使后日再到此处,所能见到的也是不同的景致。”陌辰扬起脸,贪婪地吸着深秋的气息。
不知怎么地,方岐又想起了萧盏。
如果此刻站在他身边的人是盏郡主——方岐习惯在心中这么称呼她——不,盏郡主一定是和公子在一起。
盏郡主和公子璧人天成,可惜……
“让我猜猜你在想什么。”陌辰顽皮地说。
“郡主;不用。”方岐有些窘迫。
“是触不到的……”陌辰没有说下去,而是转换了话题,“这淌蒗河的夜色果然没什么好看的。本郡主休息去了。”
陌辰说罢,回了船蓬,瑞钰缩成一团不知道是吓晕了还是睡着了。
岱析郡郡守和大殿下晟铭亲近,郡守的女儿嫁与了晟铭做了正妃。因此这个郡守是个不折不扣地保王派。
陌辰罩着面纱,坐在马车里,方岐作护卫打扮,瑞钰仍然是丫环样。入岱析郡都堂城时,守成士卒以为是某府外出的千金小姐,并未多加盘问。
其余的人分散开来,前后进城,倒也顺利。
堂城虽不比画京城,倒也是北域数一数二的大城。商旅来往频繁,路边小贩兜售的稀奇古怪的货物比画京城里的还要多。
迎宾客栈是堂城最最寻常不引人注目的客栈之一,既不招摇得惹人侧目,也不寒酸得令人鄙视。并不繁华的地段,普通的栈名,主仆三人要了三间上房。其余的人分散在城内各个客栈。
“小姐,我们得在这儿住上几天。方岐有些事儿需要处理。”方岐报告说。
陌辰理解地点头。
岱析郡是北域重镇,如果不能收为己用,日后起事会多有不便。
方岐早出晚归,十分忙碌。陌辰耐心地呆在房内,足不出户。
三天后,方岐满怀歉意地告知陌辰,自己有事必须回画京城。方岐神色凝重,陌辰猜想是白熙遇上麻烦了。
陌辰并没有一丝开心。
他是那么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为了他的复国大业,他放弃了萧盏,如果他的复国大业最终成了空……可是为什么想到这儿,只有担心而不见高兴呢。
方岐走后,一个叫王翰的人接替了他的职位照顾陌辰。
王翰有事没事儿总想和陌辰说说话,问一些画京城将军府的事儿,陌辰直觉不愿与他交谈,王翰是个有极心机的人。
“方管事到底去了哪儿?唉,那么多天了,都不见他回来。郡主您说,该不会是公子那边儿出事了吧?”王翰试探着问。
“这我怎么知道?”陌辰冷漠地说。
“方管事不是负责照顾郡主的吗?难道他什么都不向郡主报告?”王翰不顾陌辰的疏远。
“王管事,本郡主相信方管事做的都是白将军安排的事。如果王管事有什么疑问,还是直接问白将军比较好。”陌辰软中带硬地说。
“王翰不敢,王翰只是关心方管事,并无他意。”王翰诚惶诚恐地说。
傍晚王翰借故外出,陌辰觉得耳根清静了不少。
没了往日的吵闹声和划拳声,街道静得让人不安。
那天夜里,迎宾酒店发生暴乱。
郡守的士兵包围整个酒楼,说是有人故意生事,破坏治安。
混乱中,匆忙赶到的侍卫没有找到陌辰郡主和瑞钰。
“难得郡主有空挂念蓝姬。也难怪,新婚燕尔,独守空闺……我要是郡主也一准想找个人撒气。”蓝姬刻薄地说。
蓝姬怎么会清楚地知道将军府的事?
说明将军府里出了内奸。
那个内奸正是王翰。
堂城全城戒严。
将军府的侍卫们丢了郡主,自然是万分着急,可是他们势单力薄,没法与郡守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