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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众目睽睽下对换的?会不会留下什么可以追查的痕迹?谁能待在狱中严守着秘密,平静地等候着死亡的到来?那个最终被执行死刑的人,他会是谁?
如果,陈警官还活着,那就好了。
何妍不觉微微抿唇,迟疑了片刻,站起身来先把自己涂画的那张纸碎掉,这才穿上大衣出门。楼下大厅就有插卡的公共电话,她却视而不见,径直出了教务楼大门,在路边上随便找了个电话亭,给陈禾果打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陈禾果才接起来,听到何妍声音似是有些惊喜,道:“何老师,真是巧啊,我刚进了你们h大校门,正准备去英语系找你呢!”
何妍也觉得巧,问清了她在哪个校门,叫她沿着直路慢慢往里走,自己则快步走过去接她。陈禾果的速度显然要比何妍慢很多,何妍直走到游泳馆前,才迎面看到了她。
她不是一个人。
何妍微微愣了一下,这才大步地走上前去,礼貌地弯下腰来,望向轮椅上的那位老人,说道:“陈妈妈,您好。”
☆、第34章
陈母是位面容和蔼的老人,向着何妍轻轻点头微笑,你好,何老师。
虽是近午时分,可室外依旧天寒,不是说话的地方,何妍轻声征询她的意见:陈妈妈,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聊,好吗?
陈母却是拒绝,笑道:不了,还是在外面吧,腿脚不利索了,去哪都不方便,好多日子没在外面逛一逛了。何老师,辛苦你一下,推着我老太婆在校园里转一转吧。她说着又看向孙女。果果,你不是说要去找同学玩吗?你去吧,我跟何老师聊一聊,等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看神情陈禾果并不愿意离去,可又不敢违逆奶奶,有些不情愿地撅了撅嘴,这才把轮椅交到了何妍手中。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团布帅血。
何妍笑了笑,推着陈母继续往前,探过身问她:陈妈妈,我们去湖边走一走,怎么样?那边是我们H大风景最好的地方,不过就是可能会有点风,您没关系吧?
没事,老太婆身上穿得厚实呢。陈母笑道。
空旷的地方视野好,冬天里却爱起风,不过今天天气晴朗,太阳浓烈,湖边虽有微风却不刺面。颇有几分早春的触感。何妍推着陈母沿着湖边甬道缓缓慢行,道:这两天一直想着去拜访您,不想这么巧,刚给果果打电话,您却先来了。
陈母也是微笑,默了一会儿后,这才说道:何老师,你和果果说的话她都告诉我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我来是想告诉你,你多想了,老太婆不是那种不辨是非的人。
何妍张了张口欲要解释,陈母却脑后长了眼睛,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道:我儿子是警察,有你,他要抓坏人,没你,他也要抓坏人,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职责。。换句话说,傅慎行杀我儿子是报复也好,是怕我儿子因为你再去调查他也好,杀人的都是傅慎行,不是你。何老师,谁有罪,谁无辜,我老太婆还不糊涂。
何妍嗓子有些发哽,半晌之后,轻声说道:谢谢你,陈妈妈。
陈母依旧是笑笑,指着不远处的一张休息椅,我们去那边晒晒太阳。
何妍推她过去,把轮椅刹住,两人均面朝湖面坐下来,一时皆都无言,阳光正好,静谧安闲,仿若这世间所有的罪恶与伤害尽不存在。好一会儿,陈母才目含怜悯地望向何妍,出声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何妍仍注视着湖面,怔怔摇头,轻声道:我不知道,就像是一觉醒来面前突然压了座大山,壁立千仞,遮天蔽日,翻,翻不过,移,移不走,除了叫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之外,别无他法。
退一步呢?陈母又问。
何妍苦涩笑笑,身后悬崖万丈,退一步就是粉身碎骨。
这就是她如今的处境,真实情况或许更糟,因为那座山会动,他会随着心情来决定是直接把她逼落悬崖永不超生,还是暂退几步笑看她殊死挣扎,做困兽之斗。
可即便是困兽,她也不能束手就擒。何妍望着湖面,唇角不自觉地抿起,目光渐渐坚毅,又道:只能向前,哪怕撞得筋骨寸断,也要撞出一条活路来!
陈母赞许地点头,问她:老太婆能为你做点什么?
何妍沉默良久,开口却是说道:陈妈妈,不管是傅慎行还是沈知节,他都是个很危险的人。也许,您才该退一步,您和我不一样,我是不得不为,而您却可以保重自己,等着看他们遭受报应。我信善恶有报,他总有一天会有报应的。
陈母脸上露出洞察世事的微笑,目光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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