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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的!怎么能不怪我!我他妈的就是那该死的导火索!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都不会发生!怎么能不怪我!!”我狂乱地呼喊着,把手中的一个东西砸向路边的一辆车。
那一晚,记忆中最后的,是汽车报警器在寂静午夜让人心惊的悲鸣。
二十三
1月3日 星期四 天气:阴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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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天,我就在一个诡异的空间诡异的时间以诡异的姿态醒来。
我感觉到脑袋下枕着个神奇的东西,轻轻颠了颠,然后伸手去摸。摸了一阵,那东西张口说话了:“关小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你再摸下去很容易出事。”
我倏地坐起来,因为头晕,脑袋又靠到了前座的靠背上:“我就是想摸摸半夜有没有流口水,嘿嘿,还好,还好。”我这才发现,自己昨晚是枕着易凡的腿盖着易凡的大衣在易凡的车后座睡着的。
易凡只穿着件白衬衫,靠在车门边用手支着头:“睡得还好?”
“还行,就是头晕。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我捏着额头,“话说你为什么不送我上去?”
“你找得到你的钥匙么?”
我上下一摸,才想起来钱包钥匙等一系列随身物品,都落在Peter的车里:“那也不用车里凑合一宿啊。”
“作为一个有道德有责任感的男人,我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负责的好。”易凡慢悠悠地说。
“你把我怎么了?!”我惊惧,难道手机不在,贞操也不在了?
易凡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想什么呢!不是我怎么了,而是你怎么了!”
“我……我又酒后缺德了?”我郁闷,我这酒后失德加失忆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你看!”易凡像变戏法似的一指窗外。
我只瞟了一眼,就凌乱了。
“啊啊啊,怎么会这样?!”我下车冲到一辆停在路边的宝蓝色奔驰前开始抓狂。
眼前的车,风挡被外力撞击导致完全粉碎,作为凶器的Alice的奖杯,正无辜而安静地躺在驾驶位上。要不是怕增加车的损坏程度,我想我会直接撞死在上面。
“怎么可以啊!凭什么一个水晶奖杯就能打烂玻璃啊!这玻璃什么破质量啊。”
“嘿,这可是正宗的水晶呢。再说某人当时处于狂暴状态,战斗值属于爆满的那种吧。”易凡淡淡地评论。
易凡的话提醒了我,我把记忆中尚存的昨晚的事情简单排列组合了一下,觉得事件的始作俑者不应该是我:“你干嘛一副看热闹的样子!还不是因为你!你变着法的灌醉我,然后才出了这么些破事。还好意思谈什么道德责任,你不内疚啊你!”
“内疚,是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易凡还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如果我道德感没那么强烈的话,这个东西完全就没有价值了。你看我现在……”
“嗯,”我点点头,“的确是一副缺德的样子。”
“我一直在等车主人的出现,我在想,是看着他们把你抓起来送公好,还是捆起来私了好?”
“主人暂时不会出现。”我沉痛地宣布,“但是一出现我就会死得很惨。”
“哦?”
“易凡,我求你了,你帮忙把这车拖修车厂吧,把它恢复如初再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回来吧。求你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易凡掰着指头算计地说:“关小蓓,你昨晚冲我吼了。”
“我错了,我改,我改,我一定改!”
“你把我的衣服扔地上了。”
“我帮你洗,帮你洗。你以后就是叫我套着条麻袋裸奔我也绝不往下脱。”
“关小蓓,让你以后穿高跟鞋……”
“我穿,我穿,我一定穿!我就是没有腿了我也穿!”
“香肠……”
我愣了一下,易凡这个词说的莫名其妙,但是出于惯性,我依旧十分狗腿地说:“您老要是喜欢,我就是变成根香肠都行。”
“别误会,我不喜欢香肠。”
我松了口气。
“我只是十分喜欢看你在街头跳香肠舞。”他阴险地笑。
我在内心将易凡治下恐怖未来和现在的恐怖现实相比较,权衡了一番,再权衡一番,权衡第三番……被快刀砍死还被慢慢折磨死,真的好难选择啊。最后,在我赌上了后半辈子的自由之后,终于央求易凡出钱出力帮忙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