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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垂的眼睛,微微颤动的睫毛,挺直的鼻梁,秀美的鼻翼,线型流畅又不失丰满的唇型,苍白的皮肤,上下滚动的喉结,直挺又不失优雅的脖颈,阿牛感觉下腹一阵火热,也难怪刘三儿难以忍耐。这么俊美的人,大概就只剩下几天命了,真是太可惜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是刘三儿来接替他,看着刘三儿那张似睡非睡的脸,阿牛感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怨气。而刘三儿,以为他仍然是对自己的余怒未消,惊醒了一下,陪着小心说:“阿牛哥,你去休息吧,我来看着。”
阿牛瞪了他一眼,闷声道:“我不困,你去歇着吧,我替你看着。”
刘三儿有些诧异,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还有人愿意替班儿,呐呐地说:“阿牛哥,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你放心去睡觉吧。”
他不提,阿牛倒没有多想,可他这么一说,阿牛心里的不安如野草般疯涨,更是不愿意留他一个人守在这里,于是提高了声音道“你去睡吧,我不困。”
听出他声音里的坚决,刘三儿了解了阿牛对自己的不放心,也不再多说什么,回头就走。留下阿牛一个人立在大厅之中和一个被悬吊着、火烤着的囚徒。而他,看着刘三儿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心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满足和庆幸。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拓跋野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狱吏把替班的人打发回去,又费力的将那几盆烧得正旺的火盆挪开去,不明白这个奇怪的狱卒,想干什么,难道他是秦人潜藏的密谍?可密谍不会干这种既增大了暴露的机会又没什么意义的事。当阿牛解开拴住他一边臂膀的绳缆,又走向另一边时,多少有些明白,于是艰难地叫了出声:“不!”
大厅的空旷和安静,被他喑哑的声音打破,正心神不定的阿牛愣了一下,看了过来。
拓跋野犹豫了一下,可还是毅然地继续:“不,不要。”
阿牛一拐一拐地来到他面前,单手托起他的下巴,皱着眉头说:“放心,我不会干什么,就是想把你放下来歇一会儿。”
拓跋野稍稍喘息了一下,调匀了气息,看着那双澄净的牛眼,努力把话连成一句:“我知道,不过,不要了,我受得住。喝水,不呛,已经很好了。谢了。”
手托着他的脸,肌肤挨着肌肤,他说话时虚弱的气息在眼前吞吐。而那双眼睛,已经红丝密布,眼神却依然坚定。被那一双眼这么近地盯着,阿牛忽然有种心虚的感觉。掩饰地掉头吐了口唾沫,“呸”了一声。妈的,好意都不知道领,吊死你算了。
赌气似的一拐一拐地走过去,把已经松开的一边重新系紧。可终究是没有使太大的劲,手下少少地有一点放松。回过头再看,那人低垂着头,依旧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又一个时辰结束,换班的人直接被阿牛轰走,并且宣称他要看守整宿。别人问他为什么时,他举起自己因接触那该死药膏而红肿的手,报怨道:“太痛了,根本就睡不着。”
陈老六过来看了一圈,看了看被阿牛挪开的火盆,只在临走说了一句:“记得添炭,别让火灭了,不然,明天石大人来了不好交待。”
这一晚,大厅里的两个人再无交流,每隔一刻,阿牛都会舀一瓢水喂给拓跋野,而他,也一点一点喝下去,并不出声。
天快亮的时候,厅外其它狱卒零星活动的声音传来,阿牛知道,这宁静的一夜已经过去,而接下来的三天,是他轮休,他心里一点都不确定,再次回到这里值班的时候,还能不能看到这个倔强的青年,竟然感到有一点点的遗憾。在卫所大狱的看守是上二天班,休息三天,不然,长时间呆在那个地底牢狱会把人憋疯的。
早晨的时候,又有人从外面专门送进来那种难喝的汤水,而石大人,也来得格外的早,看他泛红的双眼,阿牛猜到这一晚,果然是也没有睡好,那种药膏焚骨的刻薄,还真是谁也不肯放过。
石咏之安坐在椅子上,盯着张阿牛喂他喝光,一声不出地仿佛在研究着什么。阿牛多少有些心虚,跟着同样轮休的狱卒一起,心神不定地去大狱门口~~交接手续。换班的狱吏早已等在外面,看守狱门的人向外看了看,就打开了铁门,每天,除了石大人进出,和那些需要特例从外面送进食水和囚犯的情况之外,只有早晨这个狱卒们交接班的时间才会打开那扇铁门,让狱卒们跟随王宫换岗的卫队一起进出宫门。
可今天,打开铁门之后,先前等在外面的狱卒被大力推了开去,率先进门的,是一位仗剑的锦衣侍女。众人还没来得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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