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驰道杨花满,缦绾上青楼(第2/3 页)
”
许经年见几人要上前动手,便一脚踹开房门走了进去。
打手们闻声回头,见是一名十五六岁的瘦削少年,便不甚在意。老鸨露出笑意,挥着手中汗巾娇媚开口:“哎哟,客官,走错地儿了,柴房污垢之地,莫污了您的脚。”
许经年看向地上姑娘,与刘怀安一样的鹅蛋脸,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少了些锐气,多了些怯懦,刚刚与老鸨的强硬顶嘴,更像穷途末路的应激。
老鸨见少年愣神,便笑着拉他出门。
许经年避开老鸨伸出的双手,指着姑娘说道:“她值多少两银子?”
老鸨一怔,随即笑道:“客官,这不合规矩,已经有人定了这姑娘。”
许经年掏出白日里刚领的亲军腰牌,装作漫不经心道:“在京城,四卫营的规矩还不够大吗?”
风月场最忌恃强耍横,富乐院能在京城屹立多年,背后自然有大靠山,最听不得威胁。老鸨变了脸色,语气冷冷道:“公子莫吓我,前日里昭武伯还说,开门做生意,讲的是和气生财,若像以前那样整日打打杀杀,买卖长久不了!”
昭武伯曹钦,大太监曹吉祥义子,都督同知。老鸨将他搬出,很明显是在警告面前少年。
许经年上前一步逼迫道:“四卫营隶属御马监,乃圣上亲军,我今日将这里砸了,左右不过挨几十军棍,朝廷本就不喜私营妓院,动静闹大了,曹大人这幕后东家可就难看了,到时少不得将怒气撒到妈妈身上。”
老鸨低头沉思片刻,再抬起头时便又换上了一副笑脸,继续挥舞手帕说道:“既然公子相中了我这闺女,老身也不好棒打鸳鸯。梦娘命苦,又是我的心头肉,公子意思一下,付个一千两银票便是。”
梦娘大惊,开口争辩:“当初买我回来才花了五两银子,妈妈心未免太狠了。”
老鸨并不理睬,继续对许经年说道:“公子若想要这丫头破身,老身自可安排,只需二十两银子,但若要从富乐院赎人,便是坏规矩,价钱自然要高些。”
林梦娘心中升起的希望又暗淡下去,富乐院常有京营士兵和亲军出入,她常年打杂,对这些人的薪俸饷粮也有了解。卫所士兵军饷不多,七七八八折算下来月俸不到三两,亲军略高些,也才三两多,一千两银子,就算不吃不喝,攒起来也要三四十年光景,眼前这个瘦削少年一身粗布麻衣,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拿出千两银票的人。
许经年将手中腰牌丢给老鸨道:“好!就一千两!你等着我回府去取,腰牌抵押给你。”说完便转身走出柴房。
老鸨在身后叫道:“半个时辰,老身只等半个时辰!”
出了富乐院大门,许经年一路狂奔往家跑去,当初长公主赠他百金,被刘怀安埋在院中凉亭下。
文礼胡同离富乐院足有十几里,一来一回再加上掘地挖瓮,小半个时辰便过去了。
老鸨见少年迟迟不回,便料定他拿不出一千两银子,又碍于脸面不肯承认,只好找个机会遁逃,于是命打手们将林梦娘捆了抬到前厅。
前厅人潮涌动,木台之上,舞姬正跳到兴起时,一众看客围着台子叫好。
许经年踏入大门,恰好看到四个打手正拖着五花大绑的少女往二楼走去,一时有些气恼,右手抽出随身佩剑甩向四人。
寒剑呼啸而过,擦着舞姬发梢射入木梯中,满座皆惊,全场寂然。
许经年冲老鸨摇了摇左手提着的大瓮,将金锭倒在木台上。一百两黄金,折一千两白银,观感却大不相同,世人素来对黄色有偏爱,如果有一种颜色既能代表权力,又能代表财富,那一定是帝王黄。
一片黄澄澄金锭洒在台上,老鸨惊呼一声,忙命打手们上前护住,转身对许经年谄媚笑道:“公子果然是守信之人!”
许经年上前几步,将林梦娘身上的绳子解开,对老鸨说道:“卖身契。”
老鸨吩咐几声,便有小厮取了林梦娘的卖身契来交给许经年。一楼大厅连同二楼走廊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妓女男客,老鸨惯会造势弄典,如今这“百金买奴”的故事一出,少不得又会给富乐院带来一波声势,再看眼前一对男女,除去身份地位,无论在相貌还是年纪上都极为匹配。
于是将头一仰,对着楼上楼下的看客大声道:“许公子出金百两,为梦娘赎身!”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叹,富乐院不比教坊司,来得多是有些闲钱的富户或兵丁,许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百两黄金,妓女们更是面面相觑,心中暗探这姑娘好福气,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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