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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白天又巡街去了?&rdo;&ldo;甭提了,差点没把我油晒出来,明天老子就请假在家看球赛。哦对,我发现有家烧烤特别好,咱们明天晚上杀过去尝尝?&rdo;蒋衾微笑了一下,说:&ldo;我无所谓。&rdo;他眼神始终是恹恹的,仿佛对什么都不在意,对生活也完全没什么热情。方源皱眉看着他,半晌问:&ldo;你想靳炎吗?&rdo;&ldo;……不知道。&rdo;&ldo;靳炎那天打电话问我你怎么样了,我说都还好。你是怎么打算的?要是他认错你还回去吗?&rdo;方源一直以为蒋衾这次发怒的原因是靳炎买通s市媒体的事情被曝光,却不知道跟蒋衾发现的真相相比,这么严重的欺骗都显得不重要了。 蒋衾不可能告诉他靳炎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走私和洗钱,顿了顿说:&ldo;他还有些别的事瞒着我……这次可能,就真的挽回不了了。&rdo;&ldo;你真的打算离婚?&rdo;&ldo;……&rdo;&ldo;我看靳炎那样子,不可能会同意啊。&rdo;方源紧紧盯着蒋衾的脸,想从他眼底找出一点软弱的痕迹;许久却只见他目光带着深深的悲哀,没有怯懦,也没有后悔。&ldo;方源,&rdo;他轻声道,&ldo;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rdo;&ldo;嗯?你说。&rdo;蒋衾好像难以启齿,半晌才道:&ldo;我有个对靳家比较了解的朋友,说靳炎当年曾经跟我们家打过交道。后来我想起三叔突然中风的事情……&rdo;方源挑起眉毛。&ldo;当年我听我父母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如果没有靳炎,三叔就不会变成那样。你知道三叔那时做生意路子比较广,曾经想把靳炎弄进去关起来……你有没有听你妈说过……&rdo;&ldo;靳炎带人去找三叔,威胁他在你的事情上闭嘴。结果两方人一言不合,打了起来。&rdo;方源简短道:&ldo;靳家的人个个手狠,三叔就吃亏了。&rdo;蒋衾猛的闭上眼。&ldo;后来他请你父母出来交涉,酒桌上当着他们的面处理了靳家几个不守规矩的人,感觉就是在杀鸡给猴看。据说靳炎这人当年很有些邪性,把姨父姨母气得够呛,后来一直当做奇耻大辱。&rdo;方源问:&ldo;靳炎没跟你说过?&rdo;蒋衾无力的摇摇头。&ldo;我猜你也不知道,你那时真是铁了心的要跟他。&rdo;叮的一声轻响,蒋衾把啤酒放到阳台栏杆上,低声道:&ldo;怪不得后来我给爸爸妈妈寄东西,他们都给我剪坏了再退回来……&rdo;方源不可思议道:&ldo;剪坏了?&rdo;&ldo;嗯,几件羊毛衫,后来还有托人从西藏收回来的药材。里边有些人参之类,都是被剪成一段一段寄回来的。&rdo;方源骇然而笑:&ldo;阿衾,你别怪我多嘴,姨父姨母虽然有些左性,可也不像是能把你送的药材毁坏了再退回来的人啊?何况我妈有次跟他们聊天的时候,听他们说都没把你寄去的包裹打开过……&rdo;蒋衾突然意识到什么,顿时全身发凉。是的,很多次包裹被退回来的时候他都不在家,是靳炎签收的。靳炎也没特意告诉他包裹被退回来了‐‐而他却总能不经意间,在家里某处发现那些已经被毁坏了的东西。如果他不问靳炎就什么也不会说,如果他问了,靳炎就安慰他别多想,然后刻意糊弄两句把他应付过去。那种微妙而暧昧的态度经常给蒋衾一种暗示,就是东西是在损坏状态下被退回来的,它们之所以被靳炎藏起来,是因为不好就这么明晃晃的拿出去让蒋衾看了伤心。其实这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了蒋衾的心理压力,他始终觉得父母还深恨着自己,永远也不会原谅他。在这种极度的痛苦和愧疚折磨下,他最多再寄两次,所有的勇气就消磨殆尽了。&ldo;阿衾你可真是当局者迷了,姨父姨母那种老派知识分子架子端得多高啊?这种把人参剪碎了再退回来……&rdo;方源失笑道:&ldo;你仔细想想,像是他们会做出来的事吗?&rdo;蒋衾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那一瞬间他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被欺骗得太多太深,以至于所有的愤怒都在麻木和绝望中,被无声无息的抹平了。蒋衾一只手捂着眼睛,躺在藤椅上深深仰起头。那个动作充满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