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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的执行,即便如此,他的站位还比别人高出一等——一块高出甲板20多厘米的踏板不忘继续衬托他的伟岸,连我烦恼的作训服,都可以穿得干净利落洒脱,是一种极致的美的形式,也是一种威慑,还有一种发自心底的信任,对是信任,他是我们的老大——船老大,不,是舰老大!
当心里洋溢起这些敬佩时,心底似乎并不好受,还有点失落,我只能做别人的嫁衣,那狭小的踏板多么令人神往,不经意间这踏板成了权利的象征,俨然皇帝的龙椅,帝王手中的权杖,也是最诱惑人的舞台,虽然很小,但站在上面,足以令旁边的首长也黯然失色,也许他也在想:曾经我也站在这个位置!我呢,吾当取而代之?也许有这么一天吧。
“左舷安全!”左舷耳台的副航冲着对面喊,还吓了我一下下。
“左舷安全!”操舵班长老李又朝右舷大声重复了一遍,转过头朝新副航使了个脸色,不知道什么意思,副航是刚上舰的,比我们晚了一个星期,不过他们比我们惨,一上舰就值更,武装更、住舱、传令都干,航海还有个少尉老副航,一颗豆,孤伶伶的,听说要升了。
“左舷安全!”右舷的小谬班长又重复了一遍,一句话从左舷到达右舷经历了三个人。
在舰长后面的小副突然一转身,大步流星地到了左舷水密门口,探出头来回扫了一下,立马就转身回去,冷不防目光触到了我,胡渣直逼我的眼球,一个身高比我小得多的人使我立马挺直了腰。
“陈伟,你的兵?”
不会吧,前两天还找我们新兵谈话摸底,还美言了我几句,这么快就忘了!
“对,副长!”班长慢悠悠地扭一下头,晃着的腿并没有停下的意思。
“好好带,导航缺人!”
“早带出来,你们也轻松!下去好好带!”
班长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惺忪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班长中午没在兵舱。
“两车退二!”
“汽笛三短!”
哇,拉汽笛了。三短这我知道,和书上说的一样,一右二左三倒车,刚停下来的主机又动了起来,海水翻腾着从舰舯冒了出来。
随着不断的车令,舰体也忽紧忽慢的抖动。一倒车,舰体似出鞘的宝剑,匀速流畅的滑出,一下子与码头分离开来,随即一股浓烟越过舰舷,迅速地朝舰首飞去,罩在指挥员头顶上,肃杀的很,衬托的却还是他,我也会这样吗?也许我会不习惯,会语塞,因为周围人很多,我不是比赛型选手,也许我能坐到班长的位子就不错了,还有这个雷达,了解程度还停留在高中物理的水平上。
“解除离码头部署!”
这下听清了,是三短声,解除部署,和水兵手册上写的一样,钱佳老是让我背这玩意,什么部署职责,铃音信号,尤其是铃音信号,老是打架,三短一长,备战北航,和做英语阅读理解一样,三短一长选最长,班长说过两天还要考我,这些让我紧张的事很多。
离了之后,岸上的建筑立刻变得迷你,并且越来越小,和靠过来的时候感觉一样。舰向左转了个向,刚才的景象就劝导舰尾了,在视野之外,可这么一小转,把我的方向感完全转没了,连参照的景象都没有,我努力地回想上次调码头时留下的印象,还使劲地回忆刚背的海图,想对上号,可这是徒劳的。又想起了前面的航向指示器,可此刻我的抽象思维完全不管用了,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说方位了,195是哪个方向,我拼命地想换算出结果,180正南,向南!太阳是从那边的小峰岭升起的,那边是东,从海图上看也应该向南,朝向宁波方向,可我总觉的自己向北,怎么向南了。怎么又转了,向右转,待航向一稳定,又是一航向——270,可我的感觉还是向北,待我看到外洋螺的景象时,又转了!
晕了,彻底的晕了,完全没了参照,我被自己的惊慌所笼罩,舰领导和首长在前面谈笑风生,但我什么也听不到,就像是耳鸣,一片的茫然与不确定。
舰一直在锚地转,班长说这里叫点灯山,名字挺有意思的,就是不明白,一路上班长不停地教我岛的名字:螺头角、洋小猫,也叫小洋猫。一天的训练,我想找一个积极的词来总结一下,可是脑子里不断闪现的是我一直回避的一个词——重复,过去我经常这样讽刺自己的高中老师,可是现在,既便是我心爱的海军也不能幸免,这是一种该死的套路,除了让人浮躁,别无他用!我讨厌这个词,厌倦这个词,回避这个词,可我不得不承认重复无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