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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上榻,倾身压制,好察看伤口。
「原来严大少爷对男人的身体也有兴趣?」被压在身下,某人嘴上不改那副气死人的冷言冷调,非得刺他个两句才爽快。
「你最好别在这时惹我。」严君离冷瞥他一眼,沉声警告。
严知恩一摊手,不置可否地任人宰割。
见他总算肯安分,严君离这才专心审视伤口。
那像是被利器所伤,伤口不深,但因未做好处理,如今已有些许发炎溃烂,而他竟只是随意洒洒刀伤药,伤布缠上几圈了事,真是——太胡闹!
严君离起身取来药箱,谨慎细心地重新处理伤口。
完成手边的工作,察觉到对方异常的安静,偏首望去,正巧迎上那双深沉的凝视目光,幽湛黑眸一瞬也不瞬,似想从他脸上瞧出些什么来。
他微微一僵,直起身,避开那道过于穿透的眼神注视,不甚自在地开口。「怎么伤的?」
「伪君子!」
「什么?」他愕然。
「如果不是真心要问,何必勉强自己开口,假意关怀。」
「小恩!」他怎么会有如此错谬的误解?认为他的关怀全是虚情假意——「或许我的做法你不尽然认同,也或许,我真的做得不是很好,所以还是让你受到伤害了,但是从往至今,我想保护你的心意,从来没有假过。」
「是吗?若真如你所言那般在乎,那我最痛的伤在何处,你可知晓?」
严君离哑然,无言以对。
他沉下脸,大力扯来被褥,背过身去。「滚出去!」
严君离张口欲言,复又咽回成串叹息,为他掩妥房门,安静退开。
在那之后,足足有一个月,没再见到严知恩。
去了几回,始终等不到人,送去的上好伤药,也不晓得他有没有用、伤口是否有好些……
整个立松阁,永远悄寂无声,连私物都少得可怜,几乎像是无人居住那般冰冷空寂。
严君离让人将他留在逸竹轩内的物品送去,打点了些生活所需,也没多想别的,就只是想让他住得安适些,无论如今的他还领不领情。
再一次相见,并不在他的预期中。
与袁青岚的婚事,两家选定了日期,送来女方庚帖合婚,一并商议大小聘礼等事宜,择日至女方那头纳吉、完聘。
严君离蘸了蘸墨,一面记录大小事项,严知恩是在这时行经大厅。
看了看堆了满厅的纳聘礼品,没再上前,双臂环胸,默不作声倚靠在厅门外,冷眼看着两家兴高采烈地讨论婚礼细节。
严君离察觉到了,抬眸望上一眼,目光先是落在月前曾伤及的左臂上,而后才缓缓往下移,停在那又清瘦了些的腰身——
眸光一黯。
那只多年随身的绣荷包,他没系回腰间。
当真是再无所谓、也不需要了。
「君儿,发啥愣?身子又不舒服了吗?瞧你恍神的!」
「没。」他连忙拉回神志。
强打起精神议妥繁冗的婚礼琐事,他这才又忆起门外那道静得悄无声息的身影,对方冷冷与他对上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去。
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托词离开,随后追去,在园子里赶上严知恩。
「小恩!」急急攫住腕心,留住他的步伐。「伤势好些了吗?」
严知恩不可思议。
他专程追上来,就只为了问这芝麻大的小事?
「你真要娶袁青岚?」
严君离为难了下,留心斟酌词汇。「我知道你对这桩婚事一直很有意见……」
在决心定下婚期时,就有心理准备会让他很不谅解。「袁家那头,耽误人家闺女这么多年,总得给她一个交代。」
「是谁说,不会娶青岚?你的承诺还真不值几文钱。」他冷冷讥刺。
「小恩,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应该分得清楚,成亲之事与兄弟情义并无冲突,毋须我再言语安抚。」
原来以往,只是言语安抚他罢了吗?
「那弟弟在这里,就先祝福您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沉缓地说完,微倾上前,凛冽如冰的嗓一字字补上——「那是指,您这亲真能结成。」
什么意思?
严君离面色一沉,喝道:「小恩,不许你再胡来!我这回娶定岚儿了,无论你怎么闹都改变不了。」
他点点头。「那很好啊,我等着喝这杯喜酒,你要结成了,我饮尽酒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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