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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鸿点点头,缓步走到他身前,长剑架住他的脖子,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当初那‘杯雪’缎的秘方,是溶溶月自你手中窃得。被你发觉之后,为灭口,连我舅父一块杀了,是不是?”
秦风烟轻笑着看向他,满眼挑衅:“是又如何?”
苏鸿冷笑一声,长剑一振,剑气划破了秦风烟的头冠,一头青丝落了下来,好不狼狈。“我问你,你是昏黄岛什么人?”
“苏公子说笑了,在下和昏黄岛毫无关系。”
苏鸿拧眉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当初邹雨师曾和我描述过四大坛主。‘琴韵悠长’,便是掬水坛坛主。”
秦风烟一笑,不置可否。
苏鸿也不恼,只是侧眼打量了一下秦风烟,忽而沉下声音,极其冰冷地问道:“苏温存在哪?”
“苏二少爷好气魄。也罢,告诉你一声又何妨。”秦风烟淡淡瞥了他一眼,“反正你也不一定报得了仇。岛主大人和左护法前日已去往京城。以他们的脚力,你未必赶得及。”
作者有话要说:一天四更,真是给力啊~~~
十四
京城威严之处,在于金銮大殿上龙头的交相呼应,王气隐隐而发。
天下只能有一条真龙。
天子坐于龙椅之上,明珠衮冕,玄色衮服,盘龙腰带,凛然不可侵犯。他手边是御座扶手,指尖抚摸着龙头,缓慢有力,显示着手的主人正当年富力强时期,可直面云谲波诡的世道。
突然,抚摸龙头的手指一顿,从殿外缓缓走进来一人。天子眯起眼睛,透过十二根珠链,看到的是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健壮而威严,相较于来人的年龄来说,年轻得不可思议。
那人走近玉阶,也不行礼,只负手打量着端坐的天子,许久,才微微笑道:“记得第一次抱你上这御座的时候,你还坐不直,如今,却也这般大了。”
天子漫不经心地接道:“是啊,当年若不是皇叔扶持,朕还不晓得做不做得稳这龙椅。”
铷王噙着笑,道:“那现在呢?”
天子顿了下,也笑了出来:“只怕没有皇叔,朕还做得稳些。”
铷王仰天大笑,笑声直冲殿顶。天子一动不动,待他笑过之后,方道:“皇叔笑些什么呢?有这么好笑么?”
“我笑皇侄果真还是年轻,说话这般不留情面。怎么,皇叔这么多年的兢兢业业,就让你这么坐如针毡吗?”
铷王盯着天子,只听对方缓慢道:“既然皇叔做了这么多年摄政王,为何不善始善终,偏偏要背上弑君夺位的骂名呢?”
铷王嘲讽地笑道:“成王败寇,皇侄连这句话也不懂?有些东西,你即将失去之后才知道它的宝贵。所谓食髓知味,皇叔现在,是放不下手中的权利了。”
天子闻言,瞳孔皱缩,握着拳头道:“从忠静侯死之时,皇叔就开始布置了吧?”
“皇侄果然聪明。不错,本王先派人杀了赵允常,秘密运走宝藏,再故意让你发现我挖出玉玺。届时你必会对本王进行打压,本王忍无可忍之际,即使为了自保,弑君夺位,也未尝不可。”
“江南、西南两大军营主帅皆为你心腹,只怕他们也磨枪以待了吧?”
“自然,他们过几日便会开到江北,制住其他几大营军将士。宫中右金吾出生江南大营,是本王亲信,今晚起事,势在必得。”
天子猛地起身,紧紧盯着踌躇满志的铷王,字字句句道:“铷王爷好大的自信!”
铷王笑了笑,突然神秘道:“陛下可要看一个人?”
“谁?”
铷王负手转身,让开一条道。只见殿中阴影里,踱出一个人。就着昏暗的夜明珠,照亮他的脸,让天子不由得一愣。
那是一张风华气度皆不同寻常的脸,双眉斜飞入鬓,双眼幽若深潭。在那张巧夺天工的脸上,天子依稀辨认出一种熟悉的感觉。
“阁下何许人也?”
那人并不说话,一旁的铷王道:“他名贺兰戎,昏黄岛现任岛主。但陛下可知,他原名是什么?”
“什么?”
“卫德昭。”那人冷冷答道,声音如玉珠落在玉盘之上,却叫天子变了脸色。
“你姓卫?”
那人抬头,一双眼睛冷冷瞧着殿上之人,双眼燃着寒火:“家父卫思,前朝御史,为皇后家族所害,至今冤屈不得申明。”
“陛下那时尚未出世,恐怕不知道,被世人成为‘铁笔御史’的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