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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体会到其中的真正含义。
不过,宋忘颜也体会到了为何当年很多州城的百姓依然很痛恨可能会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的反字军,很简单,只是因为杀戮。
这个屠杀场,在京城沦陷的第一天,就被皓月国大军赶着上千投降的禁军来此处,日夜不断地挖坑,当挖好十来个大坑后,原本挖坑的禁军就被赶进大坑内,用火枪和各种武器全数杀死,接着押来第二批,往其中填土,接着重复……
当投降的东陆军士基本上都杀光了之后,接下来便轮到那些抓获而来的百姓,皓月国军眼中的所谓刁民,继续重复着先前的工作。
他们是要杀光这里所有的人吗?躲在废墟中的宋忘颜浑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一个个消失在了眼前,仿佛那些皓月国军士的变成了从前的反字军,而那些被屠杀的生命变成了他们认为的贪官污吏和无所作为的官员。
战争和杀戮是相等的,永远都会有冠冕堂皇的借口,百年后,千年后,如果皓月国真的一直统治着这片土地,那么历史会如何记载?史书上会永远找不到关于这一段七天的屠杀记录,换来的只是歌颂统治者的功劳,会将轩竹斐描写成为一个明君,使东陆的百姓脱离了苦海。
如果当初宋一方成为了皇帝,那么反字军犯下了一桩桩罪孽,也都会被全数抹去,就算被揭露出来,也会有无比漂亮的理由来掩饰。
这就是事实。
但宋忘颜无法理解的是,为何这些人不反抗?明知道投降被俘只是死路一条,为何还要放下手中的武器,跪倒在那些侩子手的面前,在心中乞求能够有一条活路。
五人的呼吸成为了黑暗中唯一能证明彼此存在的方式,反字军中的黑衣斥候多年来的行事方式已与轩部无疑,但他们更注重的是自身的保护,在没有必要的时候绝对不会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就连是战死前,都得想尽办法毁坏自己的容貌。
「忠伯呢?」宋先想到黑衣斥候的统领,那个从不服老的老头子。
黑暗中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宋先明白自己这句话问的不是时候,既然没有人愿意回答,那只能证明一件事——忠伯已经死了。
「忠伯怎么死的?」宋先又问,这几乎是他的毛病,一直都会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说出错误的话来,只是因为他想知道。
宋忘颜盯着那些团团围住被双手反绑的百姓的皓月国军士,伸手指着道:「他们杀死的,就在镇龙关下,他一个人拖住了两个巡逻队,让我们这几十人顺利入了城。」
宋先淡淡一笑:「忠伯还是那样。」
宋先的笑是对忠伯的认可,也许是宿命,忠心宋家的人没有几个有好下场,而一门心思想要对宋家铲草除根的人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宋家也许是个遭受诅咒的家族,从宋一方决定买官成为司衙开始,这个诅咒就开始降临在他们所有人的头顶。
「你们中有人会唱歌吗」一名旗本卫站在那群百姓跟前,大声问道,脸上带着一种和善的笑容。
没有人回答,也没有人抬头。在黑暗中的除了宋先之外,其他人都在心里寻思这个旗本卫到底想做什么,可宋先清楚,皓月国的人又开始变着花样杀人了。
「有吗?没有人说话吗?」旗本卫又大声问道,环视着周围,「如果有人会唱歌,好好给我们唱一曲,就可以活命,我没有骗你们,天地为鉴」
好个天地为鉴,如果真的有天地大神,还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亦或者这本身就是天地大神对东陆罪孽百姓的一种残酷的刑罚。
人群中有一个人举起了手,是先前那个一直责备宋先的男子。
旗本卫盯着那个男子,目光又移开,看着其他人问:「没有其他人了?」
此时又有几只手举了起来,旗本卫笑了:「原来这么多人都会唱歌,那今天我们可有耳福了。」
那名男子突然站起来,指着旁边举手的人说:「大人,大人,我会唱歌,他们不会,我是戏班子里的戏子」
旗本卫走进人群,来到那男子跟前,上下打量着他:「戏子?戏子是唱戏的,唱戏和唱歌可不同,你唱一段我们听听?」
那自称是戏子的男人立刻清了清嗓子,唱了一段,唱完后那旗本卫点点头道:「不错,其他几个人呢?」
其他几人,大概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有那人唱得好,只得默不作声,低下头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旗本卫问那人。
那人低着头,低声回答:「大人,小人叫张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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